“遵旨。”秦宁淡淡道。“今日巳时二刻,你在何处?”“朱雀街。”秦宁如实回答。秦肃本以为秦宁会狡辩一下,没想到竟然如此诚实,也正好遂了他的愿,问道:“你当时在朱雀街何处?”“朱雀街九十四号。”“你可知道那里住着何人?”“不知。”“放肆。”秦肃怒斥一声道:“我当时就在场,亲眼所见,你竟然说你不知。哼,你明明知道那里住的是燕国太子。”怒斥后,秦肃看向皇帝,等着皇帝的决断。皇帝毫无表情的看向秦宁,没有说话。秦宁道:“三皇兄,我是一个闲散皇子,不负责外国使臣的接待,也与燕国太子不熟,为何要知道哪里住的是谁?为何要知道燕国太子住在哪里?”接连的质问,让秦肃一时之间招架不住,不过他短暂的整理过后,再次发难:“那你为何在哪里?”秦宁摊了摊手,无辜的说道:“我之所以出现在那里,完全是意外。倒是三皇兄,您为何出现在那里?难道你负责燕国使臣的接待,或者说是与燕国太子相熟?或者……三皇兄在跟踪我?”此言一出,皇室宗亲们脸上的表情精彩了起来,特别是以六皇子为首的皇子们更是心里窃喜,他们没想到秦宁竟然如此容易的在众目睽睽之下阴了秦肃一把。皇帝也是眉头一挑,眼眸一亮,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我,我,我,你,你……我自然也是意外的到了那里。”秦肃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一句囫囵的话都说不出来。“意外?”秦宁轻轻一笑,反问道:“三皇兄真是好意外,竟然恰好意外的出现在那里,恰好的遇到了霜华姐姐,恰好的遇到了我,又恰好的遇到了……”说着,秦宁顿了顿,玩问道:“我觉得此事也太巧合了,三皇兄您要不要当着父皇和宗室的面,好好的解释一番?”“……”秦肃懵了,整个人愣在了那里。皇子和其他宗室成员目瞪口呆。其余大臣在外面,李旦和三皇子一党的人又无法替他说话。太庙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陛下。”这时,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是秦肃的母亲李贵妃出场了。李贵妃道:“现在是肃儿在审讯九殿下,怎么反过来是九殿下在审肃儿呢?”经过母亲的一提醒,秦肃感觉脸上一阵发烫,不过他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厉声道:“大胆九皇子秦宁,现在是我替父皇问你的话,你只需回答便可,不可提问,你…可知道?”“抱歉,刚刚没忍住。”秦宁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你……”秦肃一咬牙,怒喝道:“从现在起,你只需要回答,不得再提问,你可知道?”“三皇兄请问。”秦宁拱了拱手,道。秦肃轻哼一声道:“你可知道你属下侍卫司马破要攻击燕国使臣的府邸?”“现在知道了。”“哼,难道你当时不知道吗?既然不知道,你为何会恰好出……”秦肃说着说着突然感觉不对了,又连忙转移话题:“在他攻击燕国使臣府邸之前,你可知晓此事?”“知晓。”秦宁道。闻言,皇帝脸色一变,其余皇子也是眉头一皱。他们都没想到秦宁竟然如此迅速的承认了这件事。就连秦肃也松了一口气,追问道:“在司马破杀死燕国副使之前,我当时提醒你阻止他,你也明明可以出言阻止,却没有阻止,是也不是?”“是。”“非但如此,你还亲自下令让司马破杀了燕国副使,可有此事?”“是。”秦宁道。秦肃犀利的提问,秦宁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这次问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事情,也看似一清二楚了。“父皇,儿臣问话问完了。”秦肃满意的向皇帝复命。“逆子,你可知罪??”皇帝厉声道。秦宁一脸无辜,拱手道:“父皇,儿臣丝毫不知啊。”“放肆老九。”秦肃跳了出来,呵斥道:“你刚刚明明已经承认了罪行,竟然还敢狡辩。”秦宁没有和秦肃争辩,而是反问道:“三皇兄,现在是父皇在问我话,不是你,难道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着替父皇问话吗?”“我……”秦肃被吓得嘴皮子一阵哆嗦,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恕罪,儿臣,儿臣不是那个意思。”“滚一边去。”皇帝没空搭理秦肃,而是看向秦宁:“老九,关于下令杀死燕国使臣之事……朕给你一次狡……辩解的机会,若你不给朕说出个理由,朕严惩不殆。”“原来是这件事。”说到这事儿,秦宁笑着站起身来,笑道:“儿臣以为儿臣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才让您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是这事儿,您非但不该惩罚儿臣,还应该奖励儿臣呢。”“老九放肆,父皇让你起来了吗?难道你想造反吗?”秦肃当即怒斥:“还让父皇奖励你,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吧?”秦宁没有回答秦肃,而是看傻子一样的看了眼对方。“你闭嘴。”皇帝生气的瞟了一眼秦肃。“……”秦肃委屈的撇了撇嘴,简直是恨透了秦宁。“奖励你?”皇帝看向秦宁,道:“你倒是说说,朕为何要奖励你?”“此事容儿臣卖一个关子。”秦宁笑了笑,反问道:“父皇,儿臣想问您一个问题。”“问朕?”皇帝一愣,本想斥责秦宁的,但看到对方明亮而赤诚的眼神之后,还是忍不住的来了一句:“你可以问朕问题,不过,若与此案无关的问题,就不要问了。”“当然与此案有关。”秦宁道。“既然如此,问吧。”皇帝道。秦宁顿了顿,面色一变,正色道:“儿臣敢问父皇,当今天下,西秦、东齐,北匈、南荆四大皇室称雄,其中北匈的骑兵雄霸天下,东齐文化包容、商贾往来,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而南荆,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此三者,皆有可以倚靠的强大后盾,既然如此,我大秦……何以与其他三大皇朝抗衡?于西边建立偌大的皇朝而让天下群雄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