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道长看清楚泼的是谁,连声音都开始发抖,话到嘴边变成了:“符水泼洒的是府中命数最好的人,长久守在老爷身边,方可让老爷完全恢复。”
“那谁是命中带煞?”云舒雅哼了句:“我看是大姐命不好吧,克死了母亲不说,又好端端的克了父亲,真是该死!”
“命中带煞,难以难看,恕我无能无力。”道长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他方才只对上云挽歌一眼就觉得浑身血液几乎逆流,冷得全身僵硬。
云挽歌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看了众人一圈,而后道:“父亲也许真的中了毒,还请府医仔细再瞧瞧。”
府医进屋看了会儿,再度出来的时候几乎身形不稳,
云挽歌忙问道:“怎么回事?”
府医思索再三,还是战战兢兢的回道:“断肠草,老爷是中了断肠草的毒,我得赶紧回去配药熬制,否则回天无力!”
众人都惊呼了一声,楼姨娘更是身形不稳,明明她只放了很少的断肠草,养个两三天也就能好了,怎么会毒发差点导致身亡?
她怔愣的时候,云挽歌已经进屋坐在了床边,认真地望着云瑾之,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
众人也进屋坐了一会儿,表示了一番关切,然后陆陆续续回屋睡下了。只有楼姨娘还坐在床边喂药,手指都在哆嗦。
“姨娘这是累了?”云挽歌问道。
楼姨娘身子一僵,随即扭头道:“你身子不好,先回去歇着吧。”
云挽歌眨了眨眼,道:“还不知道毒害父亲的是谁,我就算回去也睡不安心,不如守在这儿等父亲醒来再做决断。”
一直到天亮,云瑾之才慢慢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逆女,是你下了毒?”
什么都没查就认定是自己下的毒,云挽歌勾起讽刺的笑,眼里却波澜不惊,摇头叹气:“女儿怎么敢呢?在咱们大楚,毒害父亲可是要被凌迟处死!”
说到“凌迟”,云安平的脖子明显缩了一下,瞬间就被云瑾之看见了,他皱眉,躺回床上,继续喝药。
府医立即道:“老爷,说起这事还得感谢大小姐。若非她那晚大补的药膳汤里有百年党参,刚好引出了您体内的毒性,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不住地叹气,瞧众人面色难看,就退出了卧房。
云瑾之惊疑不定地望着众人,他以为问题都出在药膳汤上,毕竟自己对云挽歌怎样,足以叫她产生恶毒心思,可如今竟然是她无意救了他。
相府的富贵都寄托在云瑾之身上,其他主子们为了荣华也不会把不好的心思打到他身上,云瑾之越想越头疼,撑着身子坐起来,问了句:“查出是谁做的?”
楼姨娘垂头低泣:“妾身无能。”
众人心知肚明,这事算是查不清楚了,可偏偏这时候有人闯了进来,跪倒,大声道:“奴婢在小姐的房里找到了诅咒娃娃,身上插满了针!”
她高举手中布制的娃娃,背心上绣了云瑾之的名字,浑身上下都插得针头,瞬间气得云瑾之气血上涌,大喝:“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