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还以为两人关系极好。
连李乐只算卦的手都顿了一下,然后装作没有察觉出来,只说道:“稍等。”
李乐只从屋里头拿出龟甲,当着殷文佑的面摇了几次,实际,背地里还是徒手掐算。
李乐只按照殷文佑的问题将结果算了出来,和他所想的结果差不多,这位殷太子想要上位,可谓是困难重重,除了站在他身后的臣子,竟有举目皆敌的现象。也就是说,不少人都想将这位殷太子拉下来,包括昭国皇帝都不愿看到对方上位,自然也包括眼前这位。
李乐只又算了一下殷文佑和殷太子,发现这两人比起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还要更亲近一分,两人母族是同一家——佟家。
殷太子是先后之子,殷文佑是继后之子,当初昭国皇后死后,佟家又将先后的妹妹送进宫中,在未生下殷文佑之前,这位继后对待殷太子也是极好的,其背后的佟家更是坚定的太子党。
只是这一切,在继后生下殷文佑后就变了,别人的孩子可没有自己的更重要,继后就想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而两人背后的佟家,却依旧是坚定的太子党。
这也导致继后看殷太子,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掉对方,而在这样环境生长下的殷文佑,也抱有同样的想法,而非站在殷太子那一处。
对方前来找他算卦,也不是想得到殷太子能顺利上位的消息,只是,李乐只也无法保证,他若是隐瞒下去,殷文佑等人不再为难殷太子,殷太子要是顺利登基,岂不是,他成了对方的帮手,这可不行。
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卦象不会有更改的可能。
李乐只不愿去赌这个可能性,也不愿说谎,他过不去自己那道坎,面对这样两难的局面,李乐只心底叹口气,还是说道:“会有波澜,三年后,会继承家业。”
“三年?”殷文佑心头一震,眉头紧锁,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在三年后登基,他爹身体尚好,对方岂会在三年后登基,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难道……
不管对方是否会造反,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三年了,原以为还有不少时间和他六哥争一争,这才迟迟未曾下手过。
殷文佑暗恨。
早知今日,他应早早动手,也好过如今。
比起他六哥,他势孤力薄,想要将他六哥拉下来,可要费上不少事,在此事上,他还需借刀杀人。
殷文佑看了一眼李乐只,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他是知晓消息并不错,他的六哥为了得到这位李道长,想将他收入昭国,后续可是会让其在大梁身败名裂,可这种事,不该是现在的他能说的。
殷文佑只能按捺下来,等离去后,才好借由这件事情联络上梁国太子。
殷文佑眉眼弯弯,拱手笑道:“多谢道长告知,想必哥哥听到这事也会欣喜万分。”
“……”
李乐只没搭话,默默收起龟甲。
殷文佑也不在意,从
袖中拿出卦金放到桌上后,道:“若日后能得见李道长,我必扫榻以迎。”
“……”
李乐只这才抬头看向他,心情很复杂,怎么有人走之前还要咒他一下,再次见到他,还扫榻以迎,他出现在昭国,那是好事?
没有沦落成阶下囚,被昭国折磨,都是他命大。
除非哪天昭国纳入大梁的地图里,他过去旅游,那时候再相见,还不知是何光景。
出于礼貌,李乐只还是“嗯”了一声。
而殷文佑,从李乐只那处离开后,便没有在大梁境内多停留。在彻底离开大梁之前,殷文佑还是想办法向赵宣传递了书信,同他说起殷太子的打算。
是夜,传递书信的鸽子刚飞入太子府中,便被蹲守在暗处守护太子的暗卫击落下来,在那鸟彻底掉落地上之前,一道漆黑的声音接住那鸟,后又隐住身形。
当他低头看向那鸟后,在鸟的腿边发现装有纸条的信筒,他取下来,将那纸条展开一开。
“昭国太子要对李道长动手。”
见到这样的字样后,暗卫不敢有任何停留,将手中的纸条递了上去。
赵宣看到纸条上的字后,面色如旧,没有任何的变动,心里却在想这事又是谁传到他手中的。
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并不难,赵宣手一招,就有人去太卜署抓人,这次被带来的正是申涯的师兄——古太卜。
古太卜被带到太子府的时候,还有几分震惊,不知道太子请他为了何事,他一个替各地祈福算卦的道士,应该是无处得罪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