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他们随后到了言家,就见屋子大火还在熊熊燃烧着,且火势旺得有些不正常。这天虽然没有下雪,但也是湿冷得可怕,应该不存在天干物燥引起火灾之事才对啊!
“有古怪!”真真眉眼一扫,不悦的轻斥一声。
浅浅扬眉看去,就见邓氏呼天抢地的哭着,一副寡妇死了儿子的样子,就怕周边的人不清楚她有多惨。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把年纪了,老无居所,老天爷啊!你怎么这样对我,你不如直接收了我去啊……”
邓氏哭叫着,旁边的村民出声安抚着,言永福担忧更是全都写在面上,甚至都不用邓氏开口,立即拍了胸膛保证。
“娘,你不要哭了,怎么会没地方住,你还有我啊!你可以住在我家里啊!”
言永福嘴一张,旁边的村民立即附和说:“可不是么,你大儿子家里如今可出息了,买了山林又有庄子,你跟着他住就是享清福啊!”
“就是就是!邓大娘你也别哭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可别把自己来年的运势哭衰了,开年了再重新将房子修葺一遍就是。”
邓氏哭声渐止,抽泣的说:“我一把老骨头了,哪里不能窝,就是住在山洞里也没有关系,只是苦了我们家如玉和希颖啊,都是说嫁的年纪,现如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谁还看得上她们啊!就这么被耽误了。”
“娘……”
“奶……”
两道娇弱无助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浅浅眉眼一挑,就知道要来事了,立即插话说:“奶就说笑了,这房子开年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修葺好,小姑和如玉姐姐要嫁人难道就差这一个月,还是说她们已经定好了人家?怎么事先都没听奶提起过。”
就是要住到家里来,浅浅也得让村里人看清楚,是邓氏他们故意赖着她们家,否则的话,以后还不由了邓氏说话啊!
邓氏抬眼望去,也不像以前一样,跟浅浅辩解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诉苦。
“我就清楚,我就清楚,老大说让我去住你们家都是说着玩的,你看看浅浅,我都还没有要去,就是这副不欢迎的嘴脸,我以后若是真住到了你们家,肯定是你们吃肉我喝汤,你们吃米我喝粥,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啊!”
浅浅眼眸一厉,不等言永福答腔,就主动开口笑说:“奶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行吗?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这修葺房子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开年了修葺好了就能住人,哪里还能影响到小姑和如玉姐姐的婚事啊?难道奶想带着她们在我家长住吗?奶虽然是将我爹单分出来了,当时也没给什么,一切好的都留给了二叔,但是奶若是想要长住我家的话,我爹肯定也乐意侍奉,不过奶还想着让小姑和二叔一家都吃住我们家的吗?这是不是过分了一些?我记得当初分家的时候,奶说小姑没有嫁人,硬的分了一份家业的,若是小姑和二叔以后都打算吃住我们家的,这就不太好算了,特别是二叔一家,这么多口,都已经分家了,我们也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总不能白养了二叔一家,对吧?”
“这倒也是!你们住浅浅他们家,还得给口粮才行!邓大娘倒不用给,但是其他的人,倒是应该给些!总不能白养了这么多人,谁家过日子都不容易。”
村民一个个倒都是明理的人,听了浅浅的话,答腔附和的人不少。
邓氏眼见势头一边倒,暗地里狠狠瞪了浅浅一眼,浅浅微扬眉眼,得了,这下倒好,不用查也清楚了,看邓氏这老虔婆的样子就清楚,又是她们使的手段,只是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好啊!
不管浅浅她们情不情愿,至少年前这几日,甚至直至房子修葺好,邓氏及言家二房他们就都住在浅浅家里了。
崔氏泪如雨下的擦着眼泪,也不直接对村民说什么,只是扭身问满面污垢的亦卓和亦杰。
“你们兄弟俩刚刚回屋里,可有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兄弟俩人,一个手里空空,一个手里拿了一个小木盒,两都相近的脸上,满是难色的说。
“只拿出了祖母的首饰盒!”
邓氏一把抢过首饰盒,感恩戴德的说:“还好拿出来了,还好拿出来了!”
浅浅看着邓氏的模样,一时有些迷茫,难道这火不是他们故意放的?若是他们故意放的,事先应该把银子地契这些重要东西都转走了才对。
这想法才起,又被浅浅浇灭了。
她觉得可能这正是邓氏她们的高明之处。
果然,还未想清楚,邓氏就出招了。
邓氏抬起一张泪痕,看向言永福说道:“这家里如今烧得只剩下我这首饰盒里的一点田契地契了,不过老大家的,你们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不占你们的便宜,到时候我会当了田契,把这些日子的口粮先给了你。”
“娘,不用了啦!”言永福一听这话,心都软成一团浆糊了,哪里还肯收二房的银子。
“要的要的!”邓氏执意。
说着,就打开了首饰盒,还故意摊开让众位乡亲能够看清楚,左右翻了两下,挑了一张田契一下塞到了言永福的手里说:“这个你先拿去,去镇上当铺看看值多少,若是不够的话,娘再给你。”
言永福只觉得手中的田契像烫手的山芋一样,赶紧又塞回到邓氏的手里,连退数步说:“娘,这田契儿子不能要,儿子奉养娘亲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有找娘亲要银子的道理,您快别折煞我了。”
邓氏倔强的要将田契塞到言永福手里,还说:“你就当这是二房的口粮吧!你看看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