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见一行大约七八人急急向这里追来。领头一人身穿白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这一切无一不在张扬着其高贵与优雅,只是那阴损的眼神与薄凉的嘴唇却将这一份儒雅淹没的干干净净。按穹峥的话说,这人一看就不是好鸟。
一行人冲至穹峥屋前,见九龙鼎安安静静伏在穹峥肩头,顿时面色阴睛不定起来。本以为是无主之物,为岐黄谷丹香所引来到此处。岂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人家主人可就在这呢。
“这位兄弟,不知此丹鼎是否兄弟之物?”那领头男子故作文雅地将手中折扇“哗啦!”一声打开,文绉绉地问道。
“你眼瞎啊?是不是我的看不出来么?”穹峥对于想抢他东西的人可不会有好脸色看。“我道是谁想抢我的丹鼎呢,原来是你们几个。真是不知所谓。”
“小子,说话小心点,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一名跟班趾高气扬地高声说道:“谅你也不知道,告诉你,我们公子是血煞门的传承弟子柴笑。能看上你的丹鼎那是你的福气,还不快快将鼎献上来。公子一高兴就不追究你刚才的无礼了。”
穹峥仔细看看,这柴笑与那废柴公子眉目间的确有些相似,只是比那废柴神气多了。
“哦!”穹峥故作不解地问道:“不知诸位来自那里?”
“我草,原来是个土鳖。”那跟班粗俗地骂了一句:“告诉你,我们来自赵国的血煞门。别告诉我你没听过血煞门啊!”
“血煞门,这个自然听过。”穹峥的脸突然冷了下来:“可是这里是蜀国,是岐黄谷,你们一群赵国血煞门的杂碎在你自家耍宝也就算了,居然丢人丢到岐黄谷来了。你家长辈没告诉你们如何做客吗?”
没有想到穹峥居然不但一点面子都不给,而且将他们的脸扒下来扔地上,又使劲踩了几下。那柴笑的儒雅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柴笑看看穹峥的居所,只是个偏僻的小屋,应该不会是什么大门大派有背景之人。当下毫不客气地阴笑道:“小子,好好和你说话你不听,是不是皮痒痒了,非要爷教训教训你?区区一个元婴中阶也敢跟我叫嚣。要不是看在这里是岐黄谷的份上,那里会和你这么多废话。今天这鼎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说完其大乘初阶修士的强大气息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即使他的那些元婴跟班都无法承受,直退出五丈之远才止步。
穹峥心想,这血煞门的柴家子弟怎么都这个德行,看到好东西都想要。说不过人就要动手。虽然从未与大乘修士交过手,但穹峥眼中充满了战意,这是对战的渴望,对胜的执着。
渐渐的穹峥所特有的气息弥漫而出,虽然感觉没有柴笑那般强大,没有那般浩淼。但其胜在坚毅,胜在锋锐。就如大海中的礁石一般,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巍然不动。
见到以其大乘期的威压居然无法对一个小小的元婴中阶修士造成影响,那柴笑不淡定了。
看着穹峥那自若如常的神态,柴笑觉得受到了侮辱一般,他不能忍受一个小小的元婴修士居然在气势上能与自己分庭抗礼。甚至从那眼神来看,还有些蔑视自己的样子。
“小子,别以为能承受得住我的威压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就让你知道大乘与元婴修士的巨大差距!”柴笑恼羞成怒地吼道,说着,一翻掌率先击向穹峥。
此时的穹峥在柴笑的气息威压之下,正处于一种玄妙的状态,似乎想要摸到什么,可又什么都没有的感觉。如果让别人知道他的这种情况,那可是要妒忌的发狂了。这是穹峥以元婴之修为,很意外地触摸到了大乘修士所独有的感悟。修为的提升,每一个大境界都是一道槛,这道槛过去了,就是高歌猛进,修为日增,如果过不去,很可能一生都只能停留在这一层次之中无法精进。
而穹峥以元婴中阶的修为就能感受到大乘修士的感悟,那对于其日后踏入大乘境有着无与伦比的好处。
只是,本来很爽的感觉却一下被柴笑的攻击给打断了,这一下从这种顿悟的状态退出却是再难进入了。
柴笑不爽,穹峥就更不爽了。见其随手一掌拍来,自然而然地运起泼风乱天掌迎了上去。“轰!”的一声,穹峥的心沉了下来。
这一下硬碰硬的对轰,居然是平分秋色,而且穹峥的上身剧烈的晃动,说起来还是输了一筹。柴笑只是随意一掌,但穹峥却是技法攻击,却是这种结果,这中间的高下立判。
见这一掌竟被穹峥挡住,柴笑不由更加恼怒,在狞笑声中,接连三掌以极快的速度,如同时挥出般攻向穹峥上中下三路,让其防不胜防。
对穹峥来说,近身战一直是其强项,可是此时看来却是有些不够用了。泼风乱天掌挥洒开来,将身体护的水泄不通。“咚!”三掌击与穹峥相对,居然只发出了一个声音,如敲击铜钟般发出巨响。
面对全力以赴的柴笑,穹峥明显不敌,被击飞了出去,撞破了他的居所落入屋内。这一下,虽然没有真正击到穹峥的身体上,但通过掌臂传来的巨力却也将穹峥震得五脏如翻江倒海一般,隐隐生疼,其嘴角也挂上了一丝血痕。
有些狼狈地从墙上的大洞重新穿出,其灰头土脸的样子却是惹来了那群跟班一起哄笑。
“真他妈不自量力!还想与柴公子为敌!”
“就是才元婴中阶修为,公子与其动手,那可真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其实那里用公子动手呢?咱哥几个,谁上都能干死他。”
“我说你们没发现吗?公子那是宅心仁厚,放他一马。没见受了公子一掌还没死吗?是公子故意留手啊。公子是怕要是咱们动手,万一一个拿捏不好,可就要了那小子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