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茶香弥漫。
姒锦顾不上还在榻上倾倒的茶盏,就看着灯光下萧祁正在给她抹药膏。冰凉的触感覆上手面,顿时觉得一片清爽,火燎般的感觉退去了很多。侧面的萧祁五官如刀削般犀利,恰逢他板着脸一副生人莫近的气息,越发的有种致命般禁欲的you惑。
姒锦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欣赏男色。
哎。
萧祁虽然低头着,但是还是能感觉到眼前的人那双眼睛盯着自己的灼热气息。一时心头缓了缓,想来她也不是不思念自己的。
将药膏放在炕桌上,萧祁又看了看她的手掌确实没什么大事,如她所说那茶已经不是很热了。心里松口气,面上却不肯显露分毫,敷完药也不再去看姒锦,就直接做到一旁,一副君子无欲无求的凛然模样。
姒锦:……
皇帝这种龟毛别扭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啊?
“皇上,您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姒锦总不能真的任由这种情况蔓延下去,只得开口找话说。
“爱妃这是不想看到朕?”萧祁挑眉。
“当然不是,您误会了,臣妾万分荣幸能看到皇上。”姒锦连忙说道,拿出十二万分的心思去哄这混蛋,“只是臣妾知道皇上去皇后娘娘那里了,想着娘娘大病初愈,皇上纵然要留下的,所以这才……”把门关了。
“是吗?爱妃真是体察上意。”
“皇上过奖,过奖。”
姒锦自然听得出萧祁话里的讥讽,他这样说自己又有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自己满后宫里的吃醋撒泼吗?一这样想,姒锦就乐了。
萧祁看着姒锦居然还能笑得这么灿烂,脸就更黑了,“这话很好笑吗?”
对上萧祁忽然逼近的俊脸,姒锦心口砰砰直跳,忙不迭的往后仰仰头。心里不由泪流满面,这厮一定知道自己对他的脸没有免疫力!
看着姒锦往后躲,萧祁伸手将人给圈了回来,一双眼睛盯着她看,“爱妃……这是厌了朕了?”
尼玛,这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姒锦觉得自己头太小,实在是不敢承其重。这厮也不知道那里受了气,却来她这里泄愤,这字字句句的就是抬杠的节奏啊。
她忍!
“爱妃怎么不说话了?”
说你妹!
“那就是被朕说准了?”
准个屁!
再让他说下去,谁知道他会说出什么话来!姒锦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心里不痛快,一定要拉着自己一起不痛快!她心里还不痛快呢,尼玛的做了后宫嫔妃还不能和离已经够委屈了,一根黄瓜是公用的她也劝着自己看清楚事实也忍了,这厮还不依不饶的,纯属欠揍!
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姒锦心一横,抬头就咬了上去!
让你说话噎死人!
萧祁没想到姒锦居然敢上口咬人,只觉得唇上刺痛,淡淡的血腥气在口腔内弥漫开来。血腥的味道,似乎是唤醒了两人这段日子的疏离,姒锦是狠了心的要给自己出口气,咬出了血也不肯松口,一用力,就把萧祁推倒在榻上!
让你嚣张!
萧祁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被个女人压在身下的处境,一时惊呆了,就这呆愣的功夫,姒锦不管不顾的又咬了上来。
外头管长安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一时呆了脸,这动静可真够大的。转头看着云裳还跟傻子似的站在那里,就推了推她,”这里也不用咱们伺候了,可是要扰你一杯茶喝,这跑了一天,口渴得紧啊。“
云裳还能说什么,引着管长安去了角房,那里早有小太监烧着不灰木的火炉子,炉子上的大铜壶滚着热气,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水雾缭绕的屋子里,也有了几分烟火气。
听人说一场酣畅淋漓的xing爱,能释放人巨大的压力,姒锦以前不觉得,不过这会儿躺在榻上跟条死鱼一样喘着气,只觉得心口的熊熊怒火果然已经熄只剩点渣了。说起来姒锦能这样快的心里就痛快了,说到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萧祁碰了她之后,还没碰别人呢。现代女人嘛,再怎么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忠诚度的。她做不到皇后那么大度,能推着自己丈夫取消老婆那里。也做不到贵妃那样锋芒毕露的争宠,她现在唯一想着的是,在皇帝碰别人之前,能生个儿子就好了,这样有了儿子立足,她也能跟皇后一样不在乎了,爱去哪玩儿去那儿,一辈子不同床也没关系啊。
反正公用的她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