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真的不是他的女儿,在她心里,他也始终是顶天立地,为她遮风挡雨的父亲,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但是……
来不及了。
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
薄寒初三个字,化作了最尖锐的匕首,扎穿了心宝的眼睛,也剜烂了她的心。
薄心慈嘴角噙着满意的笑,看着雷心宝那张她憎恨到极致的娇艳小脸终于如面具被撕裂一般,顺着破碎的纹路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露出她最痛苦最伤心最悲哀最可怜的真实表情。
只觉得心里一阵阵不可言说的畅快淋漓。
心宝越是悲痛,她就笑的越是开怀张扬。
薄心慈扶着面前的大理石台面缓缓的从轮椅上站起来,眸光寒冽的瞪着心宝,讥诮刺骨,“雷心宝,偷来两年的婚姻又能怎么样,你看看你现在,雷家倒了,雷鸣死了,就连你之前怀的孩子都因为你的罪恶累累遭受到了报应,你什么都不是,你输了,在我心里,你是永永远远的输家!”
“五年?你当真以为你的牢狱之灾只有五年吗?寒初对我说话,他要让你把牢底坐穿,这一辈子,你就在这儿孤独终老吧。”
她说完之后,只觉得魂灵都跟着痛快清明。
让雷心宝痛苦至极,就是她最舒坦酣畅的事。
不然,怎么对得起她两年多的缠绕病床,以及从前那令她噩梦恶心的悲惨遭遇。
雷心宝,你就被这些噩耗逼到疯掉吧。
死?哪里有这么痛苦的活着让我爽快?
……
从监狱里出来后,薄心慈觉得外面的阳光都温暖起来。
周婶听了她的吩咐一直等在门口,见她出来后,才松了口气。
“小姐。”她站在薄心慈的身后推着她的轮椅,担心的问,“雷心宝还好吧?”
薄心慈淡淡的笑,“好,好的不得了,她是能轻易被打击住的人吗?”
周婶一听,撇撇嘴。
原本她还挺同情雷心宝的,毕竟从天之娇女一朝跌落的这么惨,是一件挺不容易接受的事,哪怕她伤了薄老,对一个年轻的女人来说,蹲监狱也算是沉痛的罪罚了。
可没想到,像薄小姐说的,她居然还是那么的遭人厌恶。
一思及到这儿,她也就不可怜雷心宝了。
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雷心宝啊,她是活该。
周婶一边推着薄心慈走一边想,她之前确实觉得代梦惠是适合少爷的女人,但是那也是在她觉得薄小姐不会再醒来的情况下。
如今薄小姐醒了,全天下谁有她家小姐更适合当少爷的太太。
现在代梦惠离开了,雷心宝也构不成威胁了,她真是高兴,她家小姐终于在受了这么多的苦之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笑着刚要说些什么,忽然见到一辆捷豹快速的开了过来,在她们面前一米处刹车停下,卷起不少尘土。
薄心慈掩口轻咳,静静的看着驾驶位上那个淡漠疏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