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房的仆孺下人各为其主,打成一团,哪怕她躲在后面也免不了受到波及。
傅行贲是邹氏的独子,他们这是和二房彻底结下了死仇。
林婠婠摸了摸母亲的脸,心疼道,“娘,对不起,是女儿连累你了。我没有杀他,他就是作恶太多,老天爷也看不惯他!”
沈时鸢已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一边感叹大仇得报,可一想到连累了林婠婠,又愧疚不已,见她平安回来,一颗心才彻底放下。
她认定了是林婠婠出手惩治的恶棍,诚心感激道,“婠妹妹,你的大恩,我记下了,时鸢我就算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林婠婠哭笑不得,他们都以为是她下的狠手。
可她明明算好了剂量,傅行贲根本不会死,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林婠婠忽地想起什么,“青黛,我的妆奁呢!”
说着飞快地跑进卧房,慌忙地抽开妆奁,仔细翻找,可一层一层的匣子里,根本没有啊!
青黛见她手忙脚乱,惊慌失措,急忙追问,“姑娘,你到底在找什么?”
林婠婠的声音微颤,“簪子!我的簪子,白玉兰花簪子,带金箍的!”
青黛连忙从打开另一个匣子,里面正完好无损地躺着一枚白玉兰花簪子。
“姑娘,你素日最爱这簪子,昨日你特地取了下来,我给你收着呢,你忘了?”
林婠婠捧着那枚金簪,喜极而泣。
她怎么忍心戴傅羿安送她的东西,去了断傅行贲那个恶棍!
这枚金簪在这里,便能说明,她根本没有去过山洞。
今日她也是心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被她忘了,还好她咬紧了牙关,什么都没有承认。
那枚白玉兰金簪镶着雕金,独一无二,可有人跟她有一模一样的金簪!
那便是苏灵音啊!
林婠婠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
当初,苏灵音在清梧别院毒死那个马夫,用的就是软骨散。
昨夜在她离开之后,只怕苏灵音偷偷潜入了山洞,加大剂量趁机毒死了傅行贲?
要证明谋害傅行贲的人是她,办法也非常简单,若苏灵音拿不出金簪,便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林婠婠恍若看到了希望,她连忙换了衣裙,准备去寻傅羿安。
可刚到院门,便被人拦了回去。
在她眼前,衡芜院外一队穿着精良甲胄的侍卫,腰佩大刀,神色肃穆地将庭院团团围住。
看管她这个杀人嫌犯!
林婠婠只得退回到厢房,柳玉娥勉强扯了个笑容,“你就安生待几天,待到下个月出嫁,去了幽州,便彻底自由了。”
林婠婠脑袋嗡嗡的,“下个月?婚期不是订在十一月吗?为何提前两个月?”
柳玉娥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眶微红,“儿啊,娘就盼着你平平安安,好好嫁去幽州,谢长宴是个可靠的,他一定会护着你的。你就别再折腾了,那些恩怨都放下吧。”
林婠婠一脸悲寂,瞬间意识到。
或许,靖南王府根本没打算细查傅行贲的死因,她这颗棋子自然要发挥最大的利用价值。
所以这则婚约才是她现在最大的保命符,那傅羿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