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程见甘愿没动作了,笑嘻嘻地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戴帽子么?”
甘愿没做声。
洛川程笑得愈发的光辉灿烂:“因为我出门的时候有预感我会被打。”
甘愿:“……”
果然,人在社会混,靠得是人贱脸皮厚。
洛川程,无敌了。
甘愿想到那句黄腔,叹了一口气道:“都隔了几百年了,能别那么下流么。”
名不正,言不顺,他怎么敢?!
洛川程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幽暗,声音沙哑:“这几百年,也就对你下流过。”
甘愿转身,拿了笤帚扫了扫散落的花瓣,唯有指尖的颤抖,泄露出她内心的慌乱。
什么叫“也就对你下流过”。
他明明女朋友集了十几个、已经肾亏了好嘛!
脸上不显,绝对是跑去韩国打了针。
甘愿收拾好了那捧乱糟糟的花束,也顺带着收拾好了自己那颗兵荒马乱的心。
重新坐回座位上,已然是八风不动、波澜不惊。
刚才片刻的亲昵,就像是错觉一般。
洛川程连怨恨都不曾,只在一旁拼命念叨:“分手,分手,分手,分手……”
像是足球场上为自己支持的球队摇旗呐喊的球迷。
给她勇气,给她信念,给她鼓舞,给她支撑……
她抿着嘴笑了笑,特淡定地把电话掐了,然后找了个借口:“打错了。”
宋教授脸色更黑了,显然这借口过分拙劣了。
段青城就学着那京片儿喊她:“甘愿儿~~”
那意思明显得很,人连你名字都叫出来了,怎么可能是打错。
甘愿微笑不语。
段青城又淡淡加了一句:“口味还挺重的。”
一边啪啪啪,一边报数什么的……
段青城决定……学起来。
甘医生被人调侃,连脸都没红一下,她本就早熟,对这事儿看得挺开,又在国外呆了八年,自然挺开放的。
不过,说真的,要不是洛川程提醒,她都忘了这一段了——
高考完,他们在外头疯玩。
在武汉江汉路步行街逛街,突然就走散了。
当时是晚上,甘愿手机刷得没电了,也找不到洛川程,便直接打车回了酒店,给手机充上电打电话给洛川程。
洛川程回来之后就质问她为什么不一走散就打他电话,甘愿回了一句:“我又不记得你电话号码。”
然后,一整晚,甘愿就被摁在床上背他的电话号码。
他撞一下,她就得报一个数字,报不出来各种惩罚。
甘愿当时背他号码都背出阴影了,只觉得,这辈子都会记得这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