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椿趁着等鸨母的空隙,又走到江蕴身边细细打量,她看了一会儿,啧啧叹道:“转手怕是能卖千两的货色,我卖几十两未免太亏。”
她心想着过会儿要多提提价,手还不安分地伸到江蕴脸上拍了两下,“天生的祸水。”
江蕴感到这脏手拍在自己脸上,便知道时机到了,趁着她刚想收回手之际,她突然间将手抬起,精准地抓住了阿椿的手腕,阿椿还未反应过来,板车上的人已经坐起了身。
阿椿看到,她盯着自己的那双眸中满是杀意,毫不掩藏。
江蕴力气是没多大,但胜在出其不意,就如她在宫中杀人时一般,都是先让对方没了警惕,而后再猛然出手。
阿椿不知道,这看似娇弱弱的女人手中,可是过了两条人命的。
她刚想惊呼一句“你竟醒了”,可才张开嘴,话都没出口,便被塞进了一块甜甜的如意糕。
她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吐出来,然江蕴却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还因为怕她还击起来自己打不过,另一只手也从阿椿手腕处下滑,紧紧捏住了她的一根小拇指,又用力往后折去。
这些都是江蕴早就在脑中构思好的,她深知自己一旦给了阿椿反抗的机会,那可就不一定能打过她。
好在一切在她计划之中,阿椿刚想反抗,就被小指上窜来的痛觉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也免不了呛了些如意糕进肚。
咔嚓。
阿椿瞪大了眼睛,她清楚地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胸口剧烈起伏,她惊恐地低下头去,见那根小拇指竟硬生生被拗断了!
这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一切让她原先的计划翻天覆地,她是真的缓不过来。
明明这贱人被迷晕了,嘴角还吐了白沫!
她药下的可是足量的啊……
她想不明白,疼得本能地溢出两滴眼泪后,还等不及问上一问,药效便泛上来,两眼一闭晕死过去。
江蕴接住她倒下的身子,将她放上板车。
做完这些,她也是气喘吁吁,抚着胸口还没平息下来,鸨母就到了门口。
“来了来了,是何人来谈生意啊,让我先验验货。”
她笑着走进屋来,见到江蕴,张开便夸道:“好生漂亮的娇娘,想卖多少银子啊?”
她说着左右张望了一下,不见旁人,只还有个半死不活躺在旁边的板车上。
江蕴清了清嗓子,道:“崔妈妈,我是来卖人的,不是来被卖的,货是这个呢。”
她说着指了指板车上的阿椿。
崔妈妈神色间满是遗憾,走到车前弯腰仔细看了看躺着的阿椿,不满地抿了抿嘴。
“姑娘啊,这个可是病了的?”
江蕴摇头:“不是不是,只是闹腾得厉害,给灌了点迷药,身子绝对好着呢,你要是不信,请郎中验一验也使得。”
听她这么说,崔妈妈就放下心来,抓起她是手腕把袖子往上一掀,看见朱砂痣后点了点头,道:“是雏儿倒也还行。”
可下一瞬,她又看到了那根折了的小拇指,脸色立刻变差,江蕴不等她开口,自己先道:“是有点小伤,也就这一处,想来也不太妨事,你看着给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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