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傅摸了摸胡子,面上强作镇定。
但他的镇定只不过是表象,实则心里难以克制的慌惧。
那奸夫……
那奸夫是谁,他是知道的。
宋珩。
江太傅不断的用余光去瞟苏明樟的神色。
他见他神色如常,没有极致的愤怒,也没有处理大事的严肃,便心里猜想,他应该不知那奸夫的真实身份。
毕竟当初宋珩的面具是他找人做的,那猪皮仿做人皮,看着有多真他心里清楚,不然也不可能能将人救出来。
只要他一直戴着面具,那就问题不大。
只是气江晗,他先前的意见是让她寻机会与苏相行了房事,药都给她了,她若实在不愿,他也说过,自己谈和离,万万不可被休。
可现在呢?
唉!
江太傅忍不住叹了一声气。
苏相说什么让奸夫来认他做爹,这样打他脸的话,他也只能听着不好反驳。
他心里郁闷,把桌上的茶水喝了个干净后,江蕴亲自去给他满上。
不错,是满上,只怕再多一点儿就要溢到桌面上了。
茶满欺客,是赶他走的意思。
在他被苏明樟气的够呛时,江蕴故意也要来气他一气。
江太傅黑着脸,看着那杯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苏相的下人未免也太没有分寸了!”
江太傅故意这样说,只是想在面子上回击一下。
可他话说出来,心里却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说到底,江蕴也是他的女儿,他虽然早已不将她当做女儿看,对她更没有什么怜爱之心,但总觉得这样说她,有点连带骂到自己的感觉。
两个女儿,都是丢人的东西。
江太傅越想越气,拿起满杯的茶水又一饮而尽。
江蕴看到他受气,只觉得远远不够。
就在此时,江晗被人押着过来。
“爹……”
他看到江太傅,张口就委屈的喊出声。
“你喊谁爹?”
“我何时有过你这个女儿?”
江太傅先出口几句气话。
江晗衣裳上沾着茅草,头发上也有许多,她都没来得及稍作清理,就被程东抓来,那般模样真与在牢狱里待了许久无异。
“爹,你一定要救救晗儿啊。”
江晗先前回江家那一趟时,是看到过他爹的态度,但那时毕竟没有真正的东窗事发,如今事已至此,即便再如何,他也不至于真的看着她去死。
她这样想着,道:“爹,救晗儿的命……”
江太傅啪的一拍桌,“死不了!”
都是高门大户的,他江家又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小户人家,出了这档子事,还不至于把他弄死。
直到下一瞬,江晗身后又被带来一个人。
江太傅想把刚才说的话又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