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钱木然的将手伸进马桶,用力刷着脏东西。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自打他来到奉天第四监狱服刑,这个监舍的马桶清洁工作,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张有钱也试着反抗过,结果只能是在晚上熄灯之后,被人用被子蒙着头一顿胖揍。
抗争两次没有成功之后,张有钱放弃了做无用功,变得逆来顺受。
都怪张信这个畜生。
要不是他设计,自己怎么会丢了大队的工作,变成了阶下之囚。
张有钱无数次暗中发誓,自己出去之后,一定要搞死侄子一家。
心里想着事,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慢了下来。
后腰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脚,一个沙哑的公鸭嗓尖声笑道:
“老张头儿,是不是想偷懒,是的话爷们儿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张有钱抬起头,脸上不敢露出丝毫不满的神色:“老鼠哥,我哪敢偷懒!”
踢他的人,是一个干瘦的年轻人,锥子形脸上,长了一对圆溜溜的绿豆眼。
再加上嘴唇上两撇鼠须,活脱脱就是一只耗子成精,倒也不愧老鼠这个外号。
这家伙是个惯偷。
跟张有钱一样,也是判了三年。
只不过老鼠早进来了三个月。
原本刷马桶一类的活儿,都是老鼠的,等到张有钱来了之后,一顾脑儿的落到了他头上。
在这里,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张有钱又瘦又老,是所有人中战斗力最弱的,所以他被欺负也是理所当然。
现在他直接叫了老鼠的名字,监号里其他十几个人哄堂大笑。
老鼠哥脸色讪讪的,有些下不来台,抬腿又踹了张有钱一脚:“妈个巴子,老鼠也是你叫的。”
张有钱满面陪笑:“是是是,耗子哥,我记住了。”
监号里的笑声更大了,有人拍着大腿笑道:“耗子哥,那不还是老鼠吗!”
老鼠哥脸色糗糗的,抬腿还想踢张有钱。
门外传来呵斥声:“干嘛呢干嘛呢,笑个屁啊,是不是皮子又痒了?”
刚刚的笑声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监号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哗啦一声监房的门打开,两名穿着制服的狱警,板着脸站在门口。
“都老实点儿,闹事儿的一率开小灶!”
刚刚还飞扬跋扈的老鼠,现在乖的跟一只小猫咪一样,低眉顺眼的坐在大铺上。
两名狱警目光森然的扫视了一遍,指着张有钱道:
“张有钱,出来一趟,有人探视。”
张有钱愕然一愣:“领导,是谁来看我了呀?”
他挺诧异的,媳妇儿王翠花带着女儿张智,上个月才来过。
以现在家里的条件,她们娘俩儿半年能来一次就不错了。
至于自己那三个儿子。
张仁张义兄弟俩从去年入冬就没了音信。
张礼这个兔崽子,除了吃喝玩乐之外,根本想不起自己还有个老子在蹲苦窑。
张有钱想不出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还有谁会来这里探监。
难道是张仁张义良心发现了,还是张礼突然懂事了?
两名狱警沉着脸:“废什么话,赶紧出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