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点头称谢。
“少夫人您自便,我去招待其他客人。”掌柜躬身。
靳月颔首,目送掌柜出门。
霜枝合上房门,“少夫人不必拘谨,此处是公子的地方,如今也是您的地方。”
“你对这儿很熟吗?”靳月问。
霜枝摇头,“不熟,但是君山带着奴婢来过几次,说是认认脸。哦对了,还有西街的梨园,奴婢也去认过脸,以后少夫人想去听戏,奴婢可以给您引路。”
“都是傅家的产业?”靳月诧异。
霜枝颔首,“是!傅家产业不少,有布庄、米店、当铺、茶馆、酒楼,西街的梨园是个例外,据说是五公子一时兴起想看戏,恰逢着五公子生辰,老爷便给弄了个梨园。所以西街的梨园,算是老爷送给五公子的生辰大礼。”
伙计端来了茶水点心,又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房间。
靳月不喜欢听说书的,就坐在临街的窗口,剥着花生吃,“你坐下来,继续说。”
霜枝哪敢坐,依旧站在一旁。
“让你坐你就坐,不然我还得抬头与你说话,多麻烦不是?”靳月嚼着花生,冲着霜枝招招手,“赶紧坐,一起吃!现在没人看见,你赶紧的。”
霜枝慎慎的点头,这才坐下来,不过她也不敢吃,挪了碟子放在自己跟前,帮着少夫人剥花生。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有关于傅家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吐个干净。
这些话倒不是她自己要说的,委实是此前君山交代过,少夫人若是问起,该如何言说,又该说什么,所以……
有人说说话,时间过得也快,自然没那么无聊。
桃花楼内,雅阁之中。
帷幔重重,有人端坐在木轮车上,伸手拂过膝上的黑猫,那双手苍白如纸,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清晰可见。
“已经查到这儿了,花容留不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可是花容对公子您忠心耿耿……”
“忠心?哼,那就表一表她的忠心,她家中的父老,我会让人安排。”男人轻哼,“查一下,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顺便告诉那老小子,再这般愚蠢,贸贸然的出手,小心我要他命!”
“是!”
木轱辘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转动声,一声声,如同死亡之音。
斜阳晚照,夕阳落进窗户。
靳月揉着眼睛,惊觉自己竟然已经伏在桌案上睡着了。
霜枝不在屋内,街面上似乎有些乱糟糟的,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霜枝?霜枝?”靳月快速起身,走之前抓了一把花生。
霜枝正踩着楼梯,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少夫人?”
“发生何事?”靳月下楼。
“桃花楼出事了。”霜枝喘着粗气。
闻言,靳月撒腿就跑,怎么会出事了呢?
“出了何事?”靳月噔噔噔的下楼,冲到街面上的时候,听到大家都在议论桃花楼的事情,说是有人死了,至于是谁死了,靳月也没时间去听,拨开人群就往桃花楼方向冲去。
时近黄昏,大批的衙役包围了整个桃花楼,两副担架从桃花楼内抬出来,皆覆着白布。
周围的百姓说,一个是府衙里的师爷,一个是桃花楼里的花魁娘子。
至于缘由,谁也说不清楚。
有人说,是为了争花魁娘子,所以在桃花楼里动了手,最后误伤人命;也有人说,可能跟这次傅家出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