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家乡景区发展了起来,他才又回来做民宿,现在所有的村民几乎都在靠旅游生存,开民宿的,卖旅游产品的。稻田现在也还在种,却不再追求粮食收成,一切都为了景区服务,梯田保持漂亮,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本地山区本就没有良田,收成从来就算不得好,千百年来,只是饿不死罢了。靠山吃山的农民总是很苦的。如今梯田被用来开发景区,看起来是祖辈留下来的田地被征用了,实际上反而是给了村民们新的生存与发展的机会,只要有机会,谁想做一辈子农民?
老板很健谈,杨樵学了新闻后,很爱听别人谈起对自己来说很陌生的生活。不知不觉,伴着老板的话,他喝下了不少米酒,直到察觉到头晕,才忙停了杯。
夜深了,游客们也都散了,回去休息。
杨樵勉强洗漱后,出来就倒在了床上,简直就是醉得晕了过去。
薄韧没喝太多,比他稍微好一点,但也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里也不知是几点,也不知道是谁先翻身,谁先挨近,两人不知不觉中,抱在了一起,在沉睡的甜梦里,互相蹭着对方。
白天温度太高,半夜里,云雨交汇,山中骤然又下起了阵雨,雨点打得竹楼噼里啪啦作响。
两人都已醒了,谁也没出声,生怕被对方察觉。
杨樵甚至没敢睁开眼睛,生理的愉悦让他更是心乱如麻。
窗外一道闪电亮起。在那光亮里,薄韧注视着杨樵的脸,他如同着魔一样,心里清楚知道这是在亵渎他的杨樵,却完全不想停下自己的动作。
不多时,杨樵眉头紧皱,控制不住地哼了一声,那声类似于呜咽,很短,很轻。
薄韧停了下来。
他像被突然惊醒,立刻起身下了床,拖鞋也没穿,赤着脚奔进了洗手间里。
洗手间的门关上。杨樵睁开了眼睛。
薄韧站在民宿简陋盥洗台的镜子前,他急促喘息着,心跳如鼓点。
杨樵那一声轻哼,在他耳边里反复响起来。
不久后,他去扯了一团纸巾。
把纸巾丢了以后,他还在不停回想刚才的那种感觉。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激动的一次。可他还觉得不够,远远不够,心里的渴望像干涸海绵被浇了水,迅速膨胀了起来。
但他能做什么?心里又对自己充满了厌恶和唾弃,趁杨樵睡着,他做这种事?是什么畜生啊?
杨樵仍然那样躺在那里,一动没动。
他觉得过了很久,薄韧才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忙闭上眼睛,装作从没醒过来。
薄韧轻手轻脚地上床去,躺在了很靠边的地方,背对着杨樵。
杨樵在他身后看着他。
外面雨已停了,屋檐还滴着水,声音很轻。
早上薄韧起来,杨樵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发了会儿呆,才给杨樵发消息,问在哪里。得到杨樵的回复,说在楼下吃早饭。他才换了件衣服,也下去了。
杨樵明显精神不太好,眼睛还有点浮肿,和民宿老板聊着天。这老板真是全能,竟然在帮客人们做手冲咖啡。
薄韧过去坐下,一语不发,心里的念头纷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