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不对的顾承璟,掀开了她捂脸的被子,手颤了下,心里发沉,见着她哭,泪痕铺脸,润透了脸庞,应该也哭得很久了,可能从他进浴室开始就在哭了,被子上甚至都沾了湿,晕染了一片。
“不想见我?”
白舒童捂着脸,埋进他怀里,“不是。我也不烦你,甚至喜欢你来看我、吻我,也喜欢你身上沾染回来的淡淡的机油味道,可你为什么。。。。。。”
为什么把这样的温柔也给白曼露。
这些又不能说。
她只能说,“我好难受。”
心好难受。
“以后,你不准对我好!不准。”
“怎么就不能对你好了?”顾承璟哭笑不得,拍着她的背,应也不是,可不应也不是,对她好,她还觉得不对了,于是就抱着她,也没说话,静静地安抚着,顺着她的气息。
到了不得不走的时间,管家来说车都备好了,白舒童耸着小肩膀,在他怀里颤颤抖抖自己抹掉了眼泪,推他。
倔倔犟犟地吸了鼻子说,“走吧,我自己能行。”
她退了怀抱,进了被子里,转向了一侧,背对着他。
顾承璟穿上了外套,几步到门边。
闷得很,又走了回来。
掰过她的脸,不管她之前话里说的不要,迎着她的诧异,吻了下去,缠缠绵绵,揉着她湿漉漉的眼角,目光柔,说,“这个我不纵你,乖乖等我回来,到时候和我好好说,听到没有!”
她点了头。
一路往外走,顾承璟揉着手里的湿润,觉得不太对,上车,手搭在了车窗边,他吩咐着心腹下人去查看白斯言的行踪,就见一个下人一路看眼色来到了他的车前,同他说。
“三少,今天我看见了白小姐正正经经打扮,出了门没多久,回来却是穿着睡衣和男人的外套,那外套明显也不是您的。。。。。。”
话里这意思,仿佛指向了白舒童今日的不对劲是因男人而起。
榆树在摇动,刷刷晃着树冠。
静了一会儿。
“是吗。。。。。。”
“是的,是小的帮白小姐开的门,亲眼见到的。”
顾承璟冷扫了人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轻捏着皮革,嘴边降临冰川,说,“你,找管家领了薪饷。”
那人以为有赏,还高兴着,摩挲了双手。
又听顾承璟说,“明天起,不用再踏进这里半步。”
话完,油门催走,直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