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你撒气?我好心好意去接你,你看不见我就算了,现在还这么对我说话,我很生气,你看不见吗?”裴樾明气得拔高了声音。
“殿下今日。。。”
“不许叫我殿下!”
云开长舒一口气,“好,不叫就不叫。你今日才同我保证过,会小心行事。哪个让你去接了?你在哪里等着?我分明就是没看到你!”
不妨被云开抓住漏洞,裴樾明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他讷讷了半晌方才开口,“我自然一早便看好了周围没有钉子才去接你的。是,你是没让我接,我也确实在马车里,但,但你我这般关系,若你与旁的男子走得近,我会很难做。而且,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他就是我那个皇叔,他不是什么良人,你。。。你莫要被他骗了。”
瞧他拆东墙补西墙,四处找补的样子,云开发觉自己竟然没那么生气了。
况且他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她又如何与他计较。
同他高声吵了一场,原本因见了裴安白而产生的郁气也慢慢消散了。
云开找回了几分理智。
“你既然有这么多道理来堵我,又何必同我吵?”云开放缓了语气。
“我没想跟你吵,这不是话赶话嘛。”裴樾明顺坡下驴,也放低了声调。
“好了,这么晚了在门口说话,没个体统,我们先进去吧。”云开给彼此递了个台阶。
裴樾明附和道:“是有点不好,那我们先进去吧。”
云开取了钥匙开门,裴樾明生怕被关在门外,忙不迭跟上来。
将门锁好后,一回头便看到裴樾明侧身立在一旁,见她视线看过来,又忙把视线移走,末了还打了个喷嚏。
“为什么不在院子里等?非要在外面吹冷风?”云开一边走,一边说出心中疑问。
身后响起裴樾明懊恼的声音,“忘了。”
他能说自己看到云开和裴安白在一起后,实在生气,一路尾随他们到酒楼,见他们迟迟不出来,负气之下竟然只记得要在门口堵她,像个傻子一样在树下苦等,这才喝了一个时辰的冷风吗?
当然不能!死都不能!
云开走在前面,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觉得今晚的裴樾明很奇怪,从前他像个精美的偶人,一板一眼、美丽异常,仿佛没有什么能调动他的情绪。
今晚的他却像一只亲人的大狗狗,会炸毛、会生气、会情绪外露,比之从前更多了几分鲜活。
是因为中午提到的那些往事,让他觉得两人的关系更近了吗?
除了这个原因,好像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没想到,这位大雍太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对自己认可的人回护得紧。
最初见他的时候,他对云开始终保持着防备和敌意,但在云开对他释放善意,帮助他一点点适应正常人的生活的时候,他慢慢对云开放开了防备,接纳她进入自己的领地,甚至会笨拙地讨好她。
想起往事,云开的心变得柔软,对裴樾明更多了几分耐心,遂问道:“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不妨云开会有此问,裴樾明着实愣了会儿,直到发现云开有转身回头看的迹象,他才回过神,“有,我想吃今天你做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