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教本侯做事?”
谢允双手背在身后,凤眸中满是冷漠的看着谢不悔,就好似谢不悔是一个陌生人。
不,或许连陌生人都不如,就好似他们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孩儿不敢,只是锦书身份特殊,她身后的势力繁多,父亲若想将她带走,只怕不容易。”
谢不悔低低的说着,眉眼都隐在暗处,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谢允嘲讽一笑,神情越发淡漠:
“带不走也要带,你是本侯生的,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自作多情,定国将军府六子各个将她捧在手心,你又算什么,况且若她知道你的身世,也只会恨你,别忘记此次来西京的目的。”
“父亲,当年之事您既已后悔,为何又要在错的路上继续走下去呢。”
谢不悔抬头,那双跟谢允像了五分的眸子中此时多了点神色,就是那抹神色让谢允不满及了:
“她就是一个孽种,看在生的像那人的份上本侯不会要她的命,但若你在意她,本侯也不介意毁了她。将她嫁去西凉或者东周也不乏是个好去处,你说呢。”
谢允招了招手,周围杀气席来,半空落下十八道漆黑的身影。
浓浓骇人的杀意从十八个人身上涌出,谢不悔身子一僵,低头不语。
“你是本侯生的,你所有的本事都是本侯赐给你的,忤逆本侯的下场是什么你该知道,本侯想做的,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有萧君策拦着又如何,本侯要将她带回赣西,就一定会做到。”
谢允勾唇,足间一点,身影消失在了花林中。
沙沙微风席来,吹散了大片的花朵。
零零散散的花瓣飘落,落在谢不悔肩膀上,他伸出手,任由花瓣飘在掌心。
“小主子,主人的脾性您是知道的,万不可忤逆,这些年主子早就疯了,自从……”
十八道黑衣身影浑身被黑色包裹,只露出一双双冷淡的眼睛。
为首的一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白的药瓶递给谢不悔,话却没说完。
自从那人去世后,主子就疯了,如今看见跟那人生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白锦书,又如何能不更疯。
小主子虽是亲子,但从小不得侯爷喜爱,他们十八暗佛有时候都看不下去。
“我知道。”
谢不悔攥紧了手上的药瓶,指尖有些泛白,十八暗佛见状,身影纷纷一闪,也消失不见了。
风卷起谢不悔的紫色衣袍,从远处看去,他的背影十分落寞。
“主子,您为何不将查到的消息告诉侯爷,若侯爷知道了说不定就不会那么对大姑娘了。”
谢凉站在谢不悔身后,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时间还没到,不要打草惊蛇,按照计划行事。这一生,我会努力让她所求都实现,哪怕是与萧君策一起,我也自当尽全力满足她。”
谢不悔将药瓶踹进怀中,笑了笑,只是那笑让谢凉更心疼了。
他们主子心疼白大姑娘,可又有谁心疼主子呢,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人,是他们主子啊,是赣西人人称赞的小侯爷啊。
“是。”
谢凉应声,周遭再无人说话,谢不悔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花落下的静谧。
四月的天,阳光正灿,春日炫漫。
点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