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要是她努力些,丈夫会答应今年就让他们将亲事定下来。
但沈夫人好像已经忘了这事,当真急死她了。
然而沈夫人也同样焦急,她何尝不想趁着气氛甚好的时候跟廖氏说这事,但她要忍住,万一她说了后,廖氏觉得她烦人,心生反感怎么办?
两人同坐一席,同想一事,奈何却说着其他事,到最后谁也没提两个孩子的婚事。
廖氏从沈家出来后,还觉得方才时机恰好,不说实在可惜,但身为女方的娘亲,这种事万万不能先开口的。她刚进家门,下人就递了封书信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好似小心了,“夫人,大少爷来的信。”
廖氏一听,心口更闷,接了过来就进里面。见丈夫在房中,丢给他瞧,她也不看。
花平生一见她这心气不顺的模样就知道是谁来信,而且是这个节骨眼上来的信,他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说了什么。他拆信看了一遍,果真如他所料。
廖氏见他不念信,恼了,“里头说了什么?”
花平生笑笑,“路途遥远,中秋前后公务繁忙,无以膝前敬奉,得空了再回来。”
廖氏重重哼了一声,拿了桌上的绣盒挑针绣花。花平生忙拿了过来,“你正气在心上,等会又把自己扎了。”
廖氏更恼了,“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那什么叉烧?”
花平生蓦地一笑,“生儿子不如生块叉烧。”
“对!”
“……我那是说的戚家那个混世魔王,我们儿子不算。”
廖氏瞪眼,“算!”
“好吧,算。”花平生拍拍她的手背,“别恼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廖氏想了想,说道,“想来想去,也就铃铃的婚事会让我安心满意了。你瞧瞧朗儿,都不近女儿,以后肯定也是个呆子。”
“朗儿只是没碰见喜欢的,碰见了,恐怕会是另一个模样。”花平生说着说着,忽然回过神来,“等等,你方才说铃铃的婚事会让你满意?”
“对啊,来宝多好的一个孩子,懂事又大胆,也不会仗着爹有钱就胡作非为,知书达理,字好看,铃铃嫁给他定是不错的。”
花平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想,难道是在灵隐寺上发生了什么,女儿没告诉自己,只告诉了她?
女儿长大后就亲她娘,心里话也不会跟当爹的说了,花平生心里有点酸,小时候那样黏人,每天跟在他背后喊爹爹爹爹,现在不跟了,倒是跟了隔壁小子,每天喊来宝哥哥来宝哥哥。
一想,心里更酸了。
廖氏见他如此,问道,“怎么啦?”
花平生叹气,答道,“不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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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秋末,天气由凉转寒,清晨和夜里刮来的风都显寒凉。
今年冷得快,似乎再过一个月,都能飘雪了。沈来宝每天都会早早看一眼窗外,就等着下雪,他没忘记要在门口堆个有手有脚的雪人。
快到月底,他还得去铺子查账发工钱,一早就出门了。刚出来,却见花铃站在她的家门口对面那,恰好是潘家墙壁下。那儿以前被烟火轰过,做了新墙,如今颜色也跟旁边的旧墙没什么区别了。
时间过得真快。
沈来宝略略感慨,快步下了台阶,“小花。”
花铃负手而立,见了他就道,“我二哥打算去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