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嫣然,这才放下车帘。等车轱辘开始滚动,她又从小窗看去。果真,又见他往她这里看。人在车上,不至于整个人都在行人眼里,胆子也大了许多,就这么看着他。
看得沈来宝都觉心跳得厉害了。
果然是……他的霸道总裁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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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刚过,再有几日就年三十了。本该欢天喜地的日子,沈家夫妇却从昨晚开始忧愁。
只因昨夜儿子突然说要请媒婆再去一趟花家,着实让两人不安。只是儿子决意要这么做,就由他去了。
但脸总不能丢上三回,所以早早等他过来。
沈来宝刚到大堂就看见爹娘了,问了安,沈老爷就道,“阿五刚出去请媒婆了。来宝啊……”他迟疑片刻,才道,“爹知道你喜欢花铃,可是我们沈家也是大户人家,要是再被拒,你答应爹,就不要娶花家千金,别一根筋。”
沈夫人也苦口婆心劝了起来,“我们的脸面已老,丢了就丢了,可你年纪还轻,还要跟你叔叔伯伯们做生意的,生意场上酒一喝多,什么话都会乱说,难保他们喝高了不会笑话你。”
沈来宝笑道,“不会的,先让媒婆过去吧。”
儿子已经决定这么做,两老也没有办法。一会媒婆过来,沈夫人还提前先塞了好多银子给她,让她好好说话,耐心些,缠得紧些。花家要什么,都许诺给他们,重点是花铃能做沈家媳妇。
媒婆得了丰厚赏银,自然是卯足了劲,到了花家客客气气将话一说,不见女方爹娘点头,倒还不太急——如果媒婆登门一口就答应,那未来的新娘子就不值钱了。
在结成过上百桩姻缘的她眼里,婚姻也是种买卖。嫁女儿又叫做卖女儿,这卖字,讲究的当然是聘礼多少。
她得了沈夫人的话,将聘礼往最大的数上说。可还没见两人有半点同意的意思,这才着急起来。
廖氏心里也急,可她再急也不能立即答应。花平生想的倒简单——让他把这杯茶喝完,就可以点头了。
媒婆越说越急,比以往任何一桩婚事都急,说成了,沈家给的赏金定会丰厚的。说没了,可就不是一只到嘴的鸭子飞了,是一群,一群!
花平生好不容易喝完了茶,耳朵也快生茧子了。正当媒婆觉得无望沮丧时,突然听他说道,“好。”
媒婆眨巴了眼,赶紧摸了摸耳朵,“花老爷说什么?”
花平生笑道,“我说好,只是现在快要过年了,我也不想女儿嫁得仓促,所以婚期要约在年后,等对好了八字,再寻先生挑个好日子吧。”
媒婆差点哭出来,“好好好,那我这就回去告诉沈家一声。”
说罢她生怕他们反悔,拔腿就去沈家道喜。看得花平生直笑,笑得廖氏颇觉他奇怪,可看着看着,自己也笑了起来,末了叹道,“就剩朗儿了。”
花平生说道,“身在军营,看见的都是汉子,哪家男丁在军营的都是成婚晚的,你也不用担心有人说闲话铃铃比他成婚早。”
廖氏摇头,“约定成俗,我也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朗儿那个愣小子,去了一趟军营回来,会更愣。”
花平生颇觉有道理,可担心有何用,成亲这种事他也没有办法押着他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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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花两家要结成亲家的事飞快传遍了整条小巷,沈来宝本来想的是年后这件事才会开始办,谁想寻了个先生一算,良辰吉日是在正月十七,如此一来,时间就变得紧迫了。
这个日子合两人生辰八字,又对夫妻姻缘极好,两边长辈一拍即合,就各自忙活两人的婚事去了。
沈家人多,沈夫人办事又稳妥,虽然时间有些紧张,可事事吩咐下去,也是有条不紊。
只是如此一来,沈来宝就不能跟花铃见面了。而且还要毁约——没办法带她去放烟火。
他想来想去,干脆买了两箱的烟火,送去花家。
阿五送到花家,花家夫妇正好在,廖氏便问,“这是沈来宝送给铃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