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心下一惊,这个时间肯定不是谈公事,朔铭与葛副市长也没什么公事要谈,难道这厮想通过朔铭找紫萱办事?朔铭沉吟片刻,先示意大家安静,怀着忐忑的心情接起电话:“葛副市长,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你可真是忧国忧民的好领导啊,如果国人能多几个你这样的领导何愁不富不强。”
虽然知道朔铭是在恭维自己,葛副市长听了还是挺高兴。爽朗的笑着说:“朔铭啊,我可要先恭喜你啊,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引黄工程,没想到被你不声不响的全拿走了。”
朔铭说:“那可是托您的福。不知葛副市长有什么指示?”
朔铭真不想跟他多说,还是直接切入正题。
葛副市长说:“我们明山市虽然沿海,但经济一直上不去,其中掣肘的关键一点就是没有大型港口,去年紫书记上任之初就看到这个问题,给上面递了一份报告,现在上面派人下来考察。这可是个大事啊,所以明山市最近一直在准备中。不知朔铭你有什么想法?”
朔铭觉得奇怪,上面来人跟一个包工头能扯上什么关系,可葛副市长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打电话。港口?一定就是刘伟说过的季王庄边上那个名叫海鳖墓的海湾。葛副市长问朔铭有什么想法就很奇怪,好像朔铭的意见多重要似的。但朔铭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葛副市长话里有两个意思,第一是这是个大项目,挣钱的项目,朔铭可以插上一脚,而且能通过葛副市长插进脚。第二是交好朔铭。如果葛副市长不提紫萱那就是要与朔铭合作共同拿下季王庄的工程,想要从中渔利。但葛副市长只是副职,上头还有好几个实权派,不找大型建筑集团而与朔铭合作也在情理之中。
想明白其中关窍朔铭才说:“季王庄要建港口我也听说过,这自然是个利国利民的好项目。”
表示出感兴趣就够了,剩下的就要看葛副市长是不是有本事拿工程量了。不过这个工程还早着呢,就算是现在拨款也还会有几个月的缓冲期,到时候再走关系也不晚,所以朔铭并不是很急切。
听明白朔铭的意思,葛副市长就说:“不知道紫小姐什么时候再来明山市,我这个老古董也想尽尽地主之谊,呵呵。”
朔铭也跟着干笑几声,只能说有机会,一定有机会。
挂了电话,朔铭扫视一圈眼巴巴看着他的众人:“季王庄那边开始考察了,上面很重视,看来基本是定局。”
权利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有的人指点江山随手在图纸上一点一圈,大量的资金涌入,当地想不发展都难。
刘伟说:“季王庄这次要发达了,早知道就去买几间破房子,以后那边的房价肯定窜天猴一样飙升。”
“蝇头小利。”朔铭说:“我们要把眼光放长远,要看到更多的钱,现在把钱花到购买房产上,等工程用钱的时候你小子就回家抱着枕头哭吧。那时候买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
朔铭说的是实话,无论做什么资金链很重要。好项目也会死在资金链不稳健这个问题上。
刘伟突然笑了,对朔铭说:“搅拌站距离季王庄可不远,港口建设以及周边工厂民宅都要大量的商品砼,这要是能谈下一部分,就等着在家数钱吧。”
朔铭也笑了,看来收购废弃的搅拌站还真是一部不错的棋。端起酒杯:“来,为明天的胜利干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朔铭说要回去休息。刘伟看了眼贺昕薇恋恋不舍的说:“要不一起去我那唱会歌?”
朔铭还真怕刘伟把贺昕薇带坏了,想要拒绝,贺昕薇说:“好啊。姐夫,要不就去玩会,反正又不花钱。”
朔铭岂会在乎这点钱,主要是觉得让刘伟与贺昕薇多接触并不妥。贺昕薇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刘伟与朔铭同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两人的阅历不在一个层面上。最主要的还是怕贺昕薇吃亏。
但贺昕薇已经这么说了,又有王兆宁在一旁添油加醋朔铭也只好同意去了。
屈桂英没来过这种地方,见几个陪唱女衣着暴露从身边走过惊讶的大张着嘴。朔铭呵呵笑,这应该就算没见过世面那种人了。
如果没有应酬朔铭是不会到练歌房这种地方,第一不会唱,第二唱的难听。贺昕薇没听过朔铭唱歌,嚷嚷着让他露一嗓子。刘伟与王兆宁连忙阻止:“朔哥不喜欢唱歌,你还是让他安静的坐会吧。他比较适应自己一个人喝闷酒。”
贺昕薇初生牛犊不怕虎,硬要朔铭点一首。朔铭挨不住软磨硬泡,只能与贺昕薇共唱一首歌。
朔铭一张嘴,贺昕薇就不唱了,差点找面墙撞死,听过难听的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贺昕薇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听朔铭唱歌了。
刘伟嘎嘎笑:“这回涨姿势了吧,他唱歌不仅要命,连魂都能拘走了。”
朔铭铁青着脸,对贺昕薇摆出一个无奈的姿势:“是你非要我唱的,我满足你了,是不是还想听一首?”
贺昕薇摇头摆手,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从练歌房出来已经夜里十一点多,贺昕薇亲热的搂着朔铭的胳膊,刘伟跟在后面说要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