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听众更是好奇,往前凑了凑。李欢想这先生果然说到情爱上了,这些人倒也真的爱听。扫了一圈,李欢注意到一个人,那人穿着邋遢,留着胡须也不修理,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想来也和李欢一样,不是普通凡人。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纵然那女子芳心已许,然青木大仙却志在仙途,瘟疫过后便舍下那女子回凤鸣山去了。”
“哎!”听到这,听众不甚嘘嘘。
“好!好个麻木大仙!”李无欢闻声看去,竟是那邋遢的中年人,看来果然不是一般人。
“谁料想这女子也是痴情之人,竟追着青木大仙到了这凤鸣山,日日守在山外,任凭风雨,就是不走。这青木大仙,纵是铁石心肠,也融化了几分,于是便将这女子收入门下,教她上乘道学,只盼她有朝一日能领悟道法,看破红尘,放下执念。”
“那这女子放下没有?”有人问。
“当然没有。”说书先生接着说,“这女子也是痴情至极,认定了青木大仙,便誓要与他携手到老,然而青木大仙终究不为红尘所动,始终静心修道!这女子苦等半生,却始终不得青木大师真心,于是为爱成痴,因痴而狂,竟堕入魔道。”
听到这,听众不甚惋惜。
“后来,这女子便在这凤鸣山建立了厉血门,公然与青木大仙做对。这青木大仙本欲为天下正道,将她除去,但终究不忍,于是返回了这女子家乡,在江陵城外建立了灵山剑派,传扬正派道法,希望如此能让那女子明白正邪之分,善恶之别!”
说书先生捋了捋胡须,接着说:“积年累月,那女子眼看江陵城日渐繁华,民生复兴,终于顿悟,迷途知返,重回到了江陵城,对着灵山日日参拜,而青木祖师了此心结,终于也羽化飞升,上天成仙。”
故事到这里,便讲完了,听众各有感慨,给了钱便散了。李欢给了钱,便跟着方才的邋遢中年男人去了。
李欢直跟着那人进了一个胡同,转了个弯竟不见了。
“小子,你跟着我,想干什么?!”声音从后面传来。
李欢转身,淡淡一笑,“我看你长得像告示上的采花贼田净光。”
“我看你长得像告示上的杀人犯李无欢。”那人也不示弱。
李欢想了想,说到:“人有相似而已,若真是通缉犯,哪还会光天化日出来行走。”
那人看了看李欢,两人相视一笑。
“小子,有什么事,说吧!”
“在下久闻厉血门画骨老人的威名,想投入厉血门门下,只是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所以想求阁下教个门路!”
“哈哈哈,想进厉血门的人多了去了,我凭什么帮你!”
“这个算是在下的诚意,事成之后还有重谢。”李欢掏出十两银子扔过去。从江陵城逃出来时,倒是带出不少银子,不过刚才这一扔,倒是用了力道的,看对方接的手法,确实不是一般人。
“小子,小爷缺你这点钱吗?”
李欢想了想,又扔过十两银子。
“小子,算你识相,我交你这个朋友,跟我来。”
李欢跟着那人,一直到了老城区的一间裁缝铺里,只见那人走到柜台前,问:“我要的双面烫染黑白布料,来了没有?”
“已经来了,在后面。”掌柜的说。
“我自己去拿。”
李欢跟着那人到了后面,果然另有洞天,只见那人触动机关,地窖便打开了。李欢跟着下去,突然灯火通明,竟是一个地下城。入口处是一个面具店,那人走过去,指着一个面具说:“那个给我。”
掌柜的递过来一个花花绿绿的面具和一个本子,只见那人在本子上写下“田净光”三个字,果然是田净光!
“若要戴面具,就必须写下名讳,这是鬼城的规矩。放心,掌柜的不会透露你的名讳!”田净光说。
李欢也走过去,挑了一个黑白面具,而后提起笔,写下“李无欢”三个字。田净光既然敢坦白自己的名字,那他也不能小气了。
两人走出面具店,便进入了鬼城。街上有人戴着面具,有人又没戴,各类店铺应有尽有,有些卖的李欢倒是认得,例如南疆毒蛇牙一类的东西。看来很多登不上台面的东西,都能在这里买卖!
陆通城中竟有如此鬼城,那么厉血门在这里必然盘根错节,不知那画骨老人又是何等厉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