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白。溪草到底怎么样了?”
那晚,谢洛白几欲杀了他们,被沈督军的人马拦下,他冲他们怒吼,溪草若有个好歹,他才不管什么淮城总统府,一定要杀了他们偿命!
那时候,梅凤官才知道溪草受了重伤。只是不明白溪草从裁缝铺逃离,会是哪方人马对她下的手。不过溪草假扮陆云卿,在雍州树敌众多,或许是华兴社其余姓氏也不好说。
所以,面对谢洛白的迁怒,梅凤官也没有深入细想。
谢洛白唇边噙了一丝笑,目光掠过一脸关切的梅凤官,最终落在了牢房角落表情森冷的赵寅成身上。
“我谢洛白的女人,自然福大命大。”
梅凤官心中落下一块石头的同时,不由皱眉。
“谢洛白,溪草和你的婚姻本是合作,还请你注意措辞!”
谢洛白才懒得理会梅凤官的纠正,捕捉到赵寅成目光一瞬转为冷戾,谢洛白亦是冷了声音。
“赵先生使得一手连环计,命人假扮军政府官兵行刺溪草,同时绑走督军府少帅。我不知道你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我会下去核查;也请你好好保重身体,还有军政府的法庭在等着你!”
嘴上说着让赵寅成好好的活着,可在他中弹高烧的当口。却根本不派医生来诊治,谢洛白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祸心。
梅凤官简直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辈,短暂的怔愣后,便把那句指名带性的刺杀,当做了谢洛白的离间。
握着铁牢柱子的指关节泛白。
“你一直觊觎华兴社,如果阿成有个好歹,是不是正中你下怀?!谢洛白,你好卑鄙!”
谢洛白冷笑。
“我从不掩饰我的卑鄙,楼公子的这个说辞,似乎也是一条出路。不过楼公子这般好歹难辨,我想应该让溪草知道,毕竟,什么样的人更适合她,应该让她明白!”
说完这句话,谢洛白决绝转身,留下梅凤官怔在原地,反复咀嚼着他的话,眸光千变万化。
梅凤官的反应,让赵寅成着急,他本能地要抬起右手,才些微离开了丁点,手臂就无力重重地砸了下来。
“阿凤,你不要听他乱说,昨天是沈小姐从裁缝铺子里跑了出去,她要走哪一条路,又会遇上什么人,我怎么知道……”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看梅凤官袖下的拳在微微颤抖。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解释的!”
那双潋滟的眸子,写满了失落、疏离。
“阿成,你明明心中有鬼!”
赵寅成自认对梅凤官的性格了如指掌,同样的,梅凤官对赵寅成亦是熟悉至极。
只是他不喜显山露水,总让赵寅成对他有那么一分琢磨不透。
那晚守夜的随从意外离岗,便让梅凤官隐隐怀疑,只是对溪草的愤怒,冲破了他的理智,让他暂时无暇计较这些意外的巧合。
可今日赵寅成的不打自招,显是在昭告一切,毕竟,对于溪草,赵寅成一直有前科!
爱人的背叛,挚友的阳奉阴违,把梅凤官打击得体无完肤!
“阿凤,你听我说,这完全是谢洛白的计,你千万不要上当!”
赵寅成看他目光涣散,目无焦距,心中慌张,从铁牢上的枯草上坐起,可才支起半个身子,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梅凤官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