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哪敢反对。
“好的,好的,谢司令。”
谢洛白这才看向车座后一动不动的少女。
车门被轻轻关上之前,她听到他对自己说。
“溪草,其实我原本并不想这样做……”
目送陆家的小汽车消失,守在后面的何副官和小四看谢洛白终于折返,忙不迭为他拉开了车门。
回去的路气氛静默地可怕,看后座的谢洛白一脸疲惫,两人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斟酌道。
“二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
“听说百乐门有几个新来的舞女长得不错,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帮二爷去定个雅座?”
“停——”
闻言,小汽车在半道上停下,谢洛白径自拉开车门绕到驾驶座,小四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冷哼。
“都下车!”
小四条件反射直起脊背道了声是,人才从座位上下来,谢洛白已是反身坐了上去。只听引擎声响,小汽车已如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
小四担忧。
“二爷这是要去哪?”
何副官摇摇头。
“不知道,不过二爷今天的样子实在太反常了,还是告诉蓉城的大帅好一些。”
回到陆公馆,溪草就把自己锁在了房中,只说要静一静,任玉兰如何拍门都不回应。
她把谢洛白的长衫扔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身子重重陷入柔软的被中。
闭上眼,那道目光似乎还在锁着她,灼得她心慌,让她只想逃离。
想起方才谢洛白的触碰,溪草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坐起。对面梳妆台的镜子中,倒映出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溪草在那模糊的影子上看到了上面次第绽放的糜烂,特别是她胸口的红痣,被一道牙印覆盖,当时的力道,似乎要把她吞噬入腹……
她抱着膝不住发抖。
那些温情的表象,坚实有力的依靠,也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而那好不容易强压下去的呕吐感也在瞬间又翻涌上来,溪草随便披了一件睡衣,跑到隔壁的洗手间。
腹内已空,吐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出来,只余干呕。
玉兰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
“小姐,咱们去医院吧……”
“没事,一会就好……”
见玉兰不走,溪草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她。
“我想喝牛奶,你去厨房帮我温一杯送到房中。”
溪草扶着墙艰难地走出洗手间,看到走廊尽头的电话,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随着本能一圈圈转出一个号码。
听到电话那头一声缥缈出尘的“您好”时,溪草心中什么东西疯狂上涌。
“梅凤官,我们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