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许华浓都略微有意无意的提起:“大姐姐的岁数也不小了,若是日后,母亲有什么女儿能帮衬得上忙的地方,尽管随着女儿说,女儿若是能帮的上忙,定然不会叫大姐姐吃了甚么苦头的。”
按理来说,许华浓都将话点到了这个地步了,大太太应当是借坡下驴,但是出乎许华浓意外的事,大太太并没有,反而只是笑了笑的推脱:“你大姐姐性子不定,有时候,我这个做母亲的都摸不准她的心思,况且是你呢?”
许华浓就有些叹气:“可是,女儿自己在侯府一直都是孤立无援的,男人必定都是三妻四妾的,况且,日后若是姐姐的话,也能随我好生打理,也省的到时候,女儿一个人在哪儿受了欺负去。”
瞧见许华浓这么说,大太太微微笑了一下,却更是疼爱的揉着她的头:“四丫头,你不懂,你家姐姐性子有时候霸道,又被母亲宠坏了,母亲是害怕你日后与你姐姐生出了甚么弊端来,你们俩都是我的女儿,若是你俩和平相处还是好的,但是若是你俩因为一个男子生出了弊端,母亲心里都是梗着根刺的。”
一边说一边还不忘从自己身后抽出来个小盒子来,塞到许华浓的手心里细细叮咛:“华浓,你现在也是出了嫁的姑娘了,到了娘家,除了你自个儿的嫁妆,你还要有点底子,到了婆家可不要手软,该送的东西还是要送的,省的到时候,那帮手底下的婆子不服你。”
说完,又是拉着许华浓一阵叹气,还不忘细细叮咛些许,一直到了天色不早,大太太才肯放了许华浓走。
却是许华浓前脚刚离了这屋,后脚就瞧见许华清满眼通红的从后头进来,只是盯着大太太瞧:“母亲,您方才怎的是不答应下来?”
大太太瞧这满眼通红的许华清,就略微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头:“华清,你四妹妹是个甚么脾气你不知道么?你在她手底下吃的亏还少不成?她若是心不甘情不愿,我还敢和她说上两嘴,她若是这般痛快,我可不敢与她答应,你难道还没有吃够苦头么?”
大抵是想起来以往吃的那些个亏了,许华清也恨得牙痒痒,却不由自主的想要反驳,只是叹了口气,又觉得难受:“可是这般好的机会,若是不抓紧,怕是下一次,母亲主动提起来,她都没有那个心思能顺着女儿来了。”
“你放心,她拿一点本事,还没办法在侯府掀起来甚么波浪来。”
一边说,大太太一边冷笑一声,抿了一口茶水,脸上也带了几分笃定:“今日你瞧见她这般过来说这些,便是因为她也没有了心思,说不准也是因为在侯府吃了什么亏,觉得自己没有甚么本事,才回来这般求我,想要你去助她。”
大太太年近四十,保养却极好,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扒拉着旁边的杯子,指甲打在杯子上有清脆的响声,还有她眼角堆着的笑意,叫许华清都有些发麻。
“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许华清这丫头到底还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她好似是一夜之间交了好运又开了窍似得,但是也还是那一番模样,你且瞧这,她这段时间不管出了甚么样的事儿,你都莫要去管,就算是好事儿,你也要躲得远远儿的。”
大太太吩咐了一遍,许华清还有些不愿意,却怯与大太太的威严,许华清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母亲,女儿明白了,以后就算是四妹妹求道我头上来,叫我去做甚么连理姐妹,女儿都是躲得远远儿的,绝对不会凑上来的。”
大太太才满意的点头,又迟疑了一下,从盒子里掏出来了一个檀香木的小盒子,塞到许华清的手里,细细的吩咐:“一会儿出去了,去寻你二妹妹去,虽说你那二妹妹跟你素来都是不怎么对付的,但是她好歹也是相府的媳妇了,相府可不像是侯府那般鱼龙混杂的,是正经的人家,也足够严苛,你那二妹妹虽说看着好似是过的不错,实际上应当是吃了不少苦楚来,你现在好生交往,有用处的。”
许华清便有些不乐意,便将自己今天受辱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有些愤愤然:“母亲当时不在,却是没瞧见的,她那眼睛都要瞧道天上去了,哪里还能看的见女儿?就算是女儿现在凑上去,她都不一定给女儿好脸色,而且,她还说了呢,她最近在相府可是混得不错,都要一手承办个宴会了!”
“哦?宴会?”
大太太波澜无惊的面容微微颤了一下,却又凝眉:“可是她仔细和你说的?”
“左右就是这个意思了,说是哪家的夫人很瞧得中她,又给她不少东西呢,瞧她那穿金戴银的,今儿好生跟着炫耀了好久,女儿与她说话,她都是一副看不上眼的样子。”
许华清心里有气,但是好歹也是知礼数的,抱怨一会儿,就叹息:“以往倒是没瞧出来她是这个样子,后来知道了,就觉得难堪,说不准她这样子的,甚么时候就死在那相府也出不来了!”
“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