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走到衙门口的登闻鼓前,拿起棒槌,高高举起,用力击打。
轰咚……
一声一声,击了整整七下。
衙役哆嗦着,双双愣住。
将棒槌放回原处,纪云舒侧身对向两人,严肃道:“有人击鼓,难道没人去通报刘大人开堂吗?”
一缓神,衙役也搞不懂状况了,往后挪了几步,一脸懵,狂点头:“哦哦哦……”
然后赶紧窜进衙门后院通报去了。
纪云舒后脚也进了衙门。
这会,县太爷正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品茶,明明悠闲自在,偏偏神态紧张,嘴角上虽然揉着奉承的笑,但是手却抖得一发不可收拾!
原因,还得从坐在他对面的景容身上找!
对面的景容,绷带挂在脖子上、连吊着手臂,另一只手端着茶杯喝茶,真真有些滑稽!
就在一个时辰前,这尊大佛再次驾临寒舍,说是想找他县太爷喝喝茶,聊聊大好未来什么的。
岂料这一坐,景容说的,都是自己这大半年来走南闯北的奇闻异事。
什么老和尚还俗成亲啊!什么猪狗打架啊!什么女子偷夫浸猪笼啊……
哎哎哎,你这不是什么奇闻异事,我还见过石头开花!老柳树流血呢!
县太爷心里想!
可景容说话时,县太爷又不敢错漏一个字,竖着耳朵听了好久好久,困意渐渐也泛了起来。
“大人……”衙役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有救了有救了!
县太爷眼睛放光,指望着赶紧去开堂,摆脱这尊佛。
衙役气喘吁吁的进到亭子里,赶紧说:“大人,纪……纪……”
“什么鸡啊?”
“不是鸡。”衙役摆摆手,喘上一口气:“是纪先生,她在衙门外击鼓,击了七下!”
击鼓击七下,说明案件极其严重!
县太爷蹭的一下起来,双目瞪大:“纪先生击鼓,为什么?”
“不知道啊,说是让你赶紧过去开堂。”
“这……”县太爷朝景容看了一眼,还要等他的指令。
景容好看的眉眼微蹙,捏着茶杯的手不由一紧。
小家伙,送上门来了!
昨晚把本王丢在义庄睡了一晚,竟还让琅泊从中带话,真就那么想逃离本王的手掌心不可?
他点点了下颌:“去吧,本王在后头看着,不准说本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