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罡摊开双手,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女人的感情太复杂了,也太难琢磨了,分手的理由还真是千千万,总有一款能合适。”梁晓晴捂着嘴笑了笑,说:“你还别说,我上次看到网上有个网友吐槽的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想分手时,就连屁放的太臭都能成为理由。”
罗罡哈哈大笑,身边走过的同事都忍不住侧目。罗罡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声说:“那你晚上跟不跟我一起去聚餐?”梁晓晴耸耸肩膀:“那既然这么说的话,那就去呗。”罗罡的表情很开心:“好嘞,那我晚上等你一起下班。”梁晓晴打了个哈欠,准备上楼去午休。
下午的时候梁晓晴不断地看向自己的办公电话,似乎期盼着能把那部电话看出一朵花来,同办公室的同事看了一眼梁晓晴,又看了一眼电话,想了想问:“你是和这部电话结仇了还是对它情有独钟?”
梁晓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今天上午和一个当事人聊天呢,动员他撤诉,希望他能想通事情吧。”可是,一下午电话都没有响过。梁晓晴有点颓然的想,自己也许是太过于焦急了,这样的大事情,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想通?不过转念这么想着,似乎心里平静了不少。
已经到了六点了,梁晓晴锁好办公室的门也准备下楼等罗罡,哪知道办公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梁晓晴没有犹豫,迅速打开办公室的门,接起了电话。果然是孙一一,只是电话那头的他声音似乎是从嗓子里压着出来的,有点不太清晰。
孙一一说:“梁法官,谢谢你,这个案子你也操心不少,我想通了,你说的对,缘分这种东西强求是没有结果的,明天您在吗?如果您在的话,我过来交撤诉申请书给你。”梁晓晴愣了一下,说:“好,明天我在,你来的时候打我电话就行了。”孙一一“嗯”了一下挂断了电话,梁晓晴放下电话后,心事重重,忍不住叹了口气。
到了大楼下面的时候,罗罡已经在大楼下面等着梁晓晴了,看着梁晓晴的脸色,摸了摸她的头,问:“媳妇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又遇到什么麻烦的案件了吗?”梁晓晴摇摇头说:“孙一一打电话过来了,说他明天来撤诉。”罗罡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梁晓晴问:“那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这么愁眉苦脸的?”梁晓晴温柔地看了一眼罗罡,抿着嘴无奈笑了一下:“是啊,他的撤诉申请一交,我这边的关于案件的所有事情就结束了,可是孙一一和袁二二的生活呢,他们还能重新拥有自己的新生活吗?孙一一真的想通了吗?”
罗罡搂过梁晓晴,揉着她的肩膀:“媳妇儿啊,你要明白一件事,无论我们是谁,有什么样的工作,是什么样身份,我们都不过是这个社会,这个世界的一颗小米粒,我们无法去管所有人,我们只能力所能及的去顾及我们身边,我们所爱的人,认真工作,对的起工作中的那份勤劳,他们在这个案件之后发生的事情,无论是想通了选择和对方分开,还是因为利益的牵扯和对方在一起,都不是我们能管辖的范围了,如果以后他们因为其他的纠纷再来到法院,还是一样,做好分内的工作,我们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完成好我们工作,但是我觉得我们如果太深入他们的生活,想一次性解决所有矛盾,是不是不可能?”
梁晓晴点点头:“其实我只是想感慨一下。”罗罡顺势张开了怀抱,说:“来吧,到我的怀抱里感慨一下。”梁晓晴娇俏地白了一眼罗罡,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系上安全带的时候,梁晓晴问:“对了,江路什么时候回来?你跟他联系过了没有?”罗罡看了一下手机,说:“我给他发个信息,你等我一会。”梁晓晴解开安全带,和罗罡换了个位置,说:“我来开车吧,你问一下江路,他方不方便自己过去,要不我们两个去接他?”罗罡点点头又低头给江路发信息。
没过一会,江路就回了信息,说他已经在路上了,因为已经错过了平常的那班车,现在只能坐最晚的一班农村客运班车回来。但是如果他们俩方便的话,就到农村客运站去接一下他,省的林志成等太久。
罗罡刚念完信息,梁晓晴就在红路灯路口掉转了头,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罗罡分心地看着梁晓晴开车,小心翼翼地问:“媳妇儿,你能行吗?”梁晓晴瞪了一眼罗罡,问:“怎么着,你是质疑我开车的技术吗?嗯?”罗罡赶忙赔笑说:“不敢不敢,毕竟我媳妇儿是倒车能把车倒到绿化带的人,这点路程,顶多就是马路杀手而已,没什么大问题,我把安全带系好,加上我们车的安全气囊,应该能保命。”
要不是梁晓晴现在双手和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在自己面前的方向盘上,肯定会狠狠地敲罗罡的脑袋。不过罗罡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梁晓晴虽说和罗罡一起报考驾照,甚至比罗罡还早一点拿到驾照,但是梁晓晴拿到驾照之后没怎么开过车,相比之下,也就是偶尔罗罡没法开车时候,梁晓晴顶上去而已。不过梁晓晴还是在遇到红灯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罗罡,罗罡不敢看梁晓晴的眼神,别开头,哼着小曲,给自己晚上可能会有的悲惨命运摇旗助。梁晓晴哼了一声,启动了汽车,把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农村班线客运站的下客处。
江路正好从车上下来,看到梁晓晴和罗罡的车,十分兴奋地挥挥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梁晓晴和罗罡都解开了安全带,一起下车,罗罡对着江路当胸就是一拳头表示了招呼,江路笑嘻嘻地学着女孩子的声音说:“小心别把人家的胸锤扁了,以后要找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