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君侯与女君大婚的日子,但两人却不知为何吵了一架,君侯气得去书房睡了一晚!
这样的事儿,就算她们千叮咛万嘱咐旁人不能说出去,但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
杏香悄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一对璧人,他们连背影都显得那样登对。
但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走动间,连纷飞的衣袂都触碰不到彼此。
杏香很想叹气,天知道她今早上看见君侯主动过来时,有多高兴。
娘子稍稍怔愣过后,也迎了上去,极尽柔婉姿态。
但君侯好似不太买账。
杏香在心里边儿唉声叹气了一路。
翁绿萼知道,萧持现在的心情很不美妙。
只看他步伐迈得多急、多猛就知道了。
衣袍纷飞间擦出的罡风几乎都要化作实物,吹挂得她心头一阵酸涩发皱。
按着礼节,翁绿萼应该落后他半步。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长,翁绿萼有心加快步伐跟上他,却是有心无力,努力了好一阵子,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君侯——”
那道伟岸身影猛地一停。
萧持冷冰冰地回头看她:“做什么?”
这时候想要撒娇求和了?
晚了!
翁绿萼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一双美丽的眼睛因为气急而涌上了些涟涟的水光,双颊也晕上淡淡的红,她丝毫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么妩媚动人,只柔声道:“君侯走慢些可好?妾跟着有些吃力。”
萧持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腰和那一双玲珑绣鞋上,重重嗤了一声:“娇气!”
说完,他转过身径直走了,步伐踏得仍然很重,但显然慢了一些。
翁绿萼悄悄松了口气,她追了上去,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半步的位置,轻声道:“多谢君侯体恤。”
她想,还是得先安抚好萧持才是。起码,在兄长在的这几日,不能叫他看出她们之间的不对劲,累得父兄担忧。
翁绿萼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在穿过一道月亮门时,她脚步稍稍加快了一些,袖子上绣着的缠枝石榴花轻轻摩挲过他的手腕。
“昨夜是妾不好。君侯宽容妾这一回,好不好?”她柔声曼语,温香软玉依偎在萧持臂膀边,当真是令人稍有不慎就会沉沦其中的温柔乡。
杏香见着这一幕,眼睛一亮,识趣地把步伐放慢,只远远地跟着他们。
她的姿态放得足够低,萧持古怪地觑她一眼,昨夜那种满怀不忿的感觉复又涌上。
她以为凭借着这副虚情假意的楚楚面庞,就能打动他,让他神魂颠倒,做下违拗本心的事吗?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