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没有动静。
过了两盏茶的时间。
丞相大人:“我真的真的要走了。”
丞相夫人风雨不动安如山。
丞相大人只好摇摇头,自己提步进去。屋里传来几声动静,随后便没了声响。
在屋内伺候丞相夫人看话本的丫鬟悄悄出来,一脸绯红地带上了门。
接下来一壶茶的时间过去了,自家爹爹也再没出来。
纳兰吃惊,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屋子:“这这这……”
阿朹便点点头,一向领悟能力爆炸的白芜立刻跟纳兰解释:“夫人看似冷淡对待丞相大人,其实真的就是欲擒故纵,利用丞相大人必须要离去却又舍不得夫人自己的矛盾心里,让丞相大人心里越发纠结和愧疚,从而达到拖延丞相大人离开的时间的目的。”
“果然是,”纳兰吐吐舌:“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啊!”
阿朹看着一脸领悟的纳兰,欣慰地点点头,然后问:“凤莲昨晚不见我,说是你们把她的脸给揍肿了,不好意思见我,是不是真的?”
纳兰不清楚,只摇了摇头,白芜立刻抓住阿朹的袖子,然后说:“阿朹哥,你看我这手,柔柔弱弱的,怎么可能一巴掌就把她厚如城墙的脸给拍肿了呢?”
“去,别跟我撒娇。你不是我的菜。”阿朹很是有骨气地躲开白芜的手。
白芜翻了个白眼:“搞得我很稀罕似的,哼哼哼。”
纳兰还站在一边观察自家爹爹什么时候出来,白芜拉着纳兰走:“走吧,别等了,怕是要等到中午了。”
果然,在纳兰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看见了自家爹爹坐在上方,冲着纳兰尴尬地微笑。
“爹爹,你还没有走啊?”纳兰小心地握了握拳,以免自己跳得太快的心影响自己说话。
他刚才和白芜走到了琅河边,河水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清澈。
白芜看着水里的倒影,问:“你是不是不放心二殿下?”
纳兰连忙摇头,他笑笑说:“二爷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需要我担心啊。”
白芜踢了一粒石子儿到河水里,涟漪泛起,晃碎了倒映在河水里的,他们的身影。
“纳兰,如果你真的是担心,那么为什么不回去呢?”白芜咬咬唇:“我知道你喜欢二殿下的。”
“啊,不不不,我和景哥哥都是男人……”纳兰红着脸摆手解释,到后面越来越小声:“那么,啊呜你会觉得我很奇怪吗?明明自己是一个男人,但偏偏心慕的人,也是一个男人。”
白芜将手搭在纳兰肩上,笑:“很高兴你跟我说了实话。纳兰,你还记不记得,当日阿椤姑娘还是艳罗的时候,你写了一大堆鼓励她勇敢去爱的废话。”
“才不是什么废话!”纳兰抗议。
白芜摸摸鼻子,点头:“你说不是就不是吧,我的意思是,今天我就把你写给阿椤姑娘的话,借花献佛,原封不动地都送还给你。”
这时傍晚的风慢慢吹来,风撩起白芜的发丝,摇曳着像春日里的细柳,夕阳给白芜披上了很金黄色的光,轻柔得好看。
纳兰看着画风突然转变的白芜,很是感动,然后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事情过去太久了,我写了什么,我有些忘了……”
白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