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奉德道:“凤副指挥使,入藏的地形地势地貌,我也研究过,你所称之招讨司、宣慰司、万户府,其实大都属于朵甘都司管辖,早入昌都之前,已被我们甩在后面!这附近的驻军所在,我还不十分清楚,咱们到底去哪一个,还请明告,这样我们总归有一个目标,不至于瞎走乱撞。”
凤绎纬卷图一指,道:“联络驻藏明军,我是奉了公主的诏令的。就在那个方向,唤作‘着由万户府’,走吧!”
吕奉德冷笑道:“凤指挥,我虽不知道这个着由万户府在哪,但据我所知,从昌都到将近拉萨中间这一地段,根本没有任何大明驻军驻所,只有到了拉萨周围,才布满了都司行司。你能把图给我看一眼么,或把着由万户指给我看吗?”
卜天仇道:“总坛主,你也未免多疑!我们先到驻所联络,那里起码有一些热乎的牦牛肉、青稞面等吃喝,还可以偷懒半日。”
吕奉德不再说话,与卜天仇跟随凤绎纬而去。三人纵起轻功,越行越远。凤绎纬并不识路径,心仗有图,反把两人往僻静之处引领。
吕奉德身为金钱帮总坛坛主,虽然武功不弱,但智计是其所长,更是帮主上官金戎的主要智囊之一,他见不是路,便绝不肯再走了!
吕奉德道:“凤指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兄弟讲?这里讲便了,不用再走。我们也不会再跟着你走。”
凤绎纬这才转身,抽出沧浪剑,呵呵笑了起来:“金钱帮劫持公主,罪不容诛,我今奉公主的诏令,秘密诛杀你二人。”
卜天仇大惊:“胡……说!”
他一个“胡”字刚出口,剑透咽喉,仍然把一个“说”字带了出来。
吕奉德早就打听到凤的断手是许应还所伤,因而早有防备,把暗中紧握的一对子午鸡爪鸳鸯钺亮了出来,这原是副帮主上官烛的兵刃,上官烛被傅英杀死,于是上官金戎把这对兵刃赐给了吕奉德。
凤绎纬与吕奉德的武功,本来伯仲之间,凤绎纬毕竟师承东方家族,还是略高一些,但沧浪剑经常被鸳鸯钺的鸡爪钩住挂住衔住,吕奉德仗着有兵刃的优势,所以两人竟然杀个势均力敌。
早就跟了他们半日的血剑老祖与血刀教主互相嘀咕了起来。
“师兄……”
“师弟……”
“他们怎么自相残杀起来?”
“可能是早有宿怨。”
“他们这样半路都互相残杀起来,也用不着咱们动手了。”
“咱们等他们两败俱伤,再去动手吧。”
“他们二人武功这样低微,还用等两败俱伤吗?”
两人正在嘀咕,都觉肩头有人一拍,回头看时,低呼:“教主……公子!”
“你们还等什么,有两个脱离大帮的活口还不捉?”
血剑老祖于是先行腾身而出,凤绎纬与吕奉德只觉黑影一闪,脸颊都挨了一记耳光,未待看清来人,由于来人身法太快,他们脑后又挨了一记,都晕了过去。
待凤绎纬悠悠醒来,只见身在一间密室之中,漆黑之中前方尚有一丝油盏光亮,一人戴着龙头面具,问他:“你是谁?”
凤绎纬反问道:“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