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猝不及防。
她额头撞在他坚硬的胸膛,鼻尖挨着他的衬衫衣襟,呼吸之间瞬间就都是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烟草香。
她脑子里的弦嗡嗡作响。
几乎是下意识,她伸手撑在他肩上,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张川不知道怎么开的车,就在她快要离开他怀抱的那瞬,车子竟又一阵急刹,她刚支起的身子又一阵猛冲,再次狠狠摔进了他的怀抱。
陆清时为了稳住她,也不得不用手搂住她的脊背。
两个人明明不是拥抱,却被迫暧昧又亲密的抱到了一起。
姜浅骂人的心都有了。
她严重怀疑张川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川急忙道歉,“这路上猫真多,差点压死一只,还好我反应快,先生,二小姐,你们没事吧?”
陆清时,“。。。。。。”
姜浅,“。。。。。。”
她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陆清时也放开了她,整了整被她抓乱的衬衫袖口,恢复了他一贯矜贵清冷的气度。
两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淡,仿佛并没有因为这段插曲而影响到什么。
。。。。。。
说是说没有影响,但到底还是有的,姜浅上午茶歇的时候去泡咖啡,一不留心走了个神,烫水洒在指尖上,烫出了两个小水泡。
之后的几天,她也都没有再见到陆清时。
那两天,就像在她枯井无波了数年的心原荒漠里不小心卷起的小飓风,如今他走了,那飓风自然也就慢慢重新趋于平静。
周末她去了一趟幼儿园,纵然有心理准备,园长的话还是让她心里沉重万分。
陆之翎的心理状况不是很好,有轻微的抑郁症倾向。
“孩子不管是在婴幼儿还是儿童时期,对父爱都有着强烈的渴望,”园长实话告诉她,“幼儿园的事情我方有着严重的责任,但之翎病症的根源还在于单亲家庭父亲角色的缺失,她从小没有得到过父亲的爱,看见班上小朋友有父亲接送和疼爱,她会羡慕,会自卑,她和我说过好几次,她想有个爸爸,可是您不同意。”
姜浅的呼吸一下子就像被人扼住,心脏都是密密麻麻的疼。
园长叹息,“我们的心理指导老师会持续关注她的状态,姜小姐,之翎很喜欢那位偶尔来接送她的李先生,我冒昧多说一句,如果方便,不妨让之翎和李先生多相处相处,男性长辈的关爱其实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父爱的缺失。”
姜浅明白她的意思,握着包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谢谢您今天抽出时间跟我说这些,之翎的事让您费心。”
园长客气的送她到门口。
姜浅回去之后硬是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
实在睡不着,她就吃一颗安眠药,以免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这天,姜浅下了手术,约翰给她打电话,院里要临时调整她的工作,科学院颁布的神经细胞再生工程项目于下月正式启动,需要从全国范围内神经外科领域选拔人才,因为这个项目是华国和M国联合启动,安全级别非常高,姜浅虽在M国工作,但本就是华国人,约翰又非常欣赏和信任她的工作能力,就向院里大力推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