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生见玲珑朝他凶,他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玲珑:“芸香公主她不是坏人,况且受了伤,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的事,鸿王一定会同意的!”
“寐生……”
炎鸿澈刚想开口,让寐生将芸香公主扶走,他无能为力帮她逃出皇宫。
这时车帘子被一双如藕般白皙的手掀开,一女子清雅端庄的面容映入了坐在马车内每个人的眼底。
“鸿王,芸香记得曾在十年前救过您一命!您帮我这一次,就当是回报我,我们两个人从此扯平了!”
芸香说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人听了真的不好拒绝。
玲珑和月蝶听了,两个人眼珠子瞪圆了,没想到芸香公主拿出了这样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如果鸿王拒绝了她,岂不是那种无情无义、忘情忘义的恶人了吗?这样岂不是也有损鸿王的威名和尊严?
“王,既然芸香公主有难,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就帮帮她吧!”
顾妍夕倏然间睁开了双眸,声色温柔,毫不带任何的虚假,也没有冰冷刻薄。
显得落落大方,识大体,和她现在的身份,鸿国王后娘娘母仪天下的风范很相称。
马车上的人,除了芸香公主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其他几个人都惊讶了不小。
炎鸿澈探究地望向顾妍夕,却见顾妍夕笑容中不带任何虚情假意,是从心底说出这样的想法。
难道是她不在乎他了,不爱他了吗?这芸香明明是冲着他来的,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看的清楚,有脑子的都能想的明白,而她怎么会笑的这样自然?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将芸香赶出马车去,今天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眼下,也不是他能猜想的时候,如果马车一直候在宫门外,不但会引起侍卫们的注意,而且皇宫中的郭帝若是醒来了,一定会派禁卫兵来抓他们,封锁所有的去路。
事不宜迟,炎鸿澈也只好清冷道:“芸香公主,上车坐好!”
他又吩咐寐生道:“寐生,快去驾马车,不要停留在宫门前太久!”
“是,鸿王!”
寐生转身走出了马车。
芸香这才朝着炎鸿澈和顾妍夕施礼,坐在了玲珑的身边。
顾妍夕朝她温婉一笑,招了招手:“芸香妹妹,来……到本宫这边坐坐!”
芸香倒也不奇怪,也没有露出尴尬的神色,从玲珑身边站起,走到了顾妍夕的旁边,落落大方的坐下。
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高贵清雅的仪态,没有公主应该有的刁蛮任性,没有官家千金那种害羞带怯小家碧玉,而是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种雅贵的风情,让顾妍夕看了都觉得难以移目。
马车从宫门前驶离,马车内陷入了一阵沉静,玲珑嘟起小嘴,有一下没一下地瞪一眼芸香,显然是不喜欢她坐到马车内。
一想起她刚才拉住寐生的手,还搅合了大小姐和鸿王在一起的好事,她的心里气的鼓鼓的,腮帮子也都气的鼓鼓的。
月蝶比起玲珑来,是个比较有主意的人,她不把厌烦芸香的表情流露在面容上,而是看着芸香的表情,面上含笑,眸中却有着淡淡的薄凉。
炎鸿澈在马车驶离开后,一直都假寐依靠在身后的靠垫上。
芸香并没有想他们所想,看到炎鸿澈露出一副花痴的模样,而是沉稳大方的看一眼,便垂下美眸,唇角露出温婉的笑,看起来很是清雅美丽。
突然,她抬起美眸望向顾妍夕,仔细地打量了顾妍夕的妆容,由心赞叹道:“王后娘娘,我能不能像十年前一样,叫你一声姐姐?”
顾妍夕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试问道:“芸香公主,十年前我们都还小,应该记忆不深,本宫以为你会把本宫忘记了呢,没想到再见到本宫,你竟然还能认出本宫。”
芸香像是在回忆叙述着:“姐姐,自从那年我离开了炎国,一直都很怀念在炎国见到你,所以我经常让来炎国的使臣去打听你的消息,这一晃就是十年过去了,后来听说你嫁给了鸿王为王后娘娘,我的心里,也很是为姐姐你高兴。”
顾妍夕见芸香说的很是动情,眼稍沁着泪珠,像是回忆起了曾经地点点滴滴,触动了她的心声。
顾妍夕拿出了帕子,为她轻拭去眼稍的泪水,劝慰道:“妹妹,既然见到了姐姐,就不要这样伤心了。”
“嗯,我是太高兴了,才会高兴的流泪了,姐姐你不要介意!”
说着她伸出手拉住了顾妍夕的手,动作很是轻柔自然。
顾妍夕面上也是温婉的笑意,但她不习惯和陌生人挨着这样的紧,更不喜欢和陌生的人拉手。
她看了一眼芸香左边脸上的面颊有一道红指印,她从芸香的手中抽出手,伸出纤长的手指,在芸香左边面颊的红印上轻轻一抚,芸香微微蹙起眉头,嘶痛了一声,却没有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