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丰仁有个特殊的病人,正在会诊,舒晓明夫妻没能和老人一起吃饭,两人进了医院旁的一个酒店,找了隐秘的小包厢入内。
至于舒安平,有韩成带着,他们并不担心。
坐下后,随意点了几个菜,周翠琴嘱咐服务员,没有吩咐,不得进内。
舒晓明倒了杯水,静等她发火。
果然,服务员刚离开不到半分钟,她一把抓起桌上的实木摆件,往他身上砸去,怒吼道,“舒晓明,说,你到底按的什么心?是不是嫌弃我儿子,诅咒他永远都不能好?”
他随意抬手,接下飞来的武器,“他也是我儿子。”
“你有把他当儿子吗?”她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这么多年来,我带安平求医问药,你管过几次,你心里除了你的宝贝女儿,还有谁?”
舒晓明扫她一眼,声音低沉有磁性,“她也是你的女儿!”
她眸光闪了闪,咬牙道,“是!她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也疼,我也爱,我没阻止你疼她关心她,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偏心的太厉害,同样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倾尽全力培养她,为什么不能多关心下你的儿子?”
说着,她双眼含了泪水,“难道你也嫌弃他是个傻子?”
“我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要把公司交给安宁?”她气的拍着桌子发怒,“女儿总有一天是外家的人,你给了她,儿子怎么办?”
“安宁不是贪心的人。”意思就算把公司给她,她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弟弟。
她哭:“我知道安宁心眼好,也孝顺,我也不是不愿意你把公司给她,但你要想想儿子,万一他一辈子都这样,等我们百年之后,安宁力有不逮的时候,没有金钱傍身,安平该怎么办?”
舒晓明看着她,一下一下的转着手中的杯子,半晌,才道,“如果安平能够变成正常人,哪怕愚笨一些,只要能够照顾自己,我就不会把公司给安宁。”
“真的?”周翠琴不相信的抬头,她擦擦眼泪,脸上有了欣喜之色,“我只要安平衣食无忧就好,其实,你把公司给安宁一部分我也不反对,只要给安平留点就行,不然我心里总不不安心。”
舒晓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眸光讳莫如深,“你说的对,安宁是要嫁人的,我们给她一份体面的嫁妆就行了,没必要把整个舒家都给她,先前,也是我欠思考了。”
周翠琴微微低头,把眸光掩盖在睫毛之下,“我也不好,一时激动,当着安宁的面就和你争执起来,真是不该。等会我要跟她好好解释一下,以免觉得我偏心。”
“女儿还不了解你,刀子嘴豆腐心,你们母女关系一向好,她能理解你担心安平的心情。”至于心里酸不酸,难受不难受?
呵呵,懂事的孩子会忍常人所不能忍,宁愿自己哭也不会让亲人难过担心。
“不行,我总觉得不安,我不吃饭了,等会你给我打包一份,我先去看看安宁,身体受了伤,可不能再让她心里受伤!”
舒晓明不置可否,若是可以,他也不希望孩子受伤难受。
周翠琴匆匆离去,完全想不到,在对面的包厢中,有一双妩媚的眼睛,透过细小的门缝,偷窥着两人的动静,在觊觎她的丈夫。
看着她匆匆离去,半晌后才站起身,在走廊里左右观看,确认无人,才轻轻的推开舒晓明包厢的门。
来人自顾的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夹起一筷子菜送进殷红的唇内,咀嚼,咽下,才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舒晓明眉头微皱,头也不抬的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
来人呵呵轻笑,抬头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精致面孔。
如果舒安宁在,一定能认出,她就是风华阁包厢中和舒晓明纠缠不清的女人!
“你不仅没有按照约定去我那,这些日子以来,还不肯接我电话。既然你违背了约定,我为什么还要遵守!”
舒晓明冷漠,桃花眼中寒光大盛,雕刻般的面容带着让人不敢违逆的威严,“我女儿受伤,命悬一线,昏迷了几天才醒,你说我有没有闲情逸致找你。”
“这么严重?”女人张了张嘴,眼中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是吗,真有那么严重?不是听说被追她的男人挡了一下,只有胳膊受伤了吗?”
他看了她一眼,眸中意味难明,“除了手臂骨裂之外,她后背被钢管和大玻璃扎入,尤其是钢管,几乎把她前后透穿!”
“啊!”女人猛然起身,带掉了桌上的碗碟。
她捂着胸口,脸色青青白白,夸张的道,“真是……太可怕了!一定很疼!哦,对了,这样的重伤,是不是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