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二堂。
“来人可是陈都头?”
“正是属下。”
陈初答话间,快速打量一眼。
二堂主位,坐了一名三十许岁的绯袍短须官员,下首坐了两名二十来岁的青袍官员。
这两名青袍官员有些奇怪,竟鼻青脸肿的。
不待陈初细想自己被点名是怎么回事,坐在主位的冯大人忽而呵呵一声冷笑,森然道:“陈都头好大的威风!”
陈初迷茫的抬起了头,“大人,何意啊?”
“何意?哈哈,我问你,你可识得这两位?”冯大人遥指下首两位青袍官员。
这两位很出名么?
他们有过甚作品?是拍过屋顶泳池,还是拍过电车之狼?
陈初认真打量一番后,实话实说道:“不识得”
他话音刚落,青袍官员中那名面皮白净、黑眼圈浓重的青年起身向冯大人躬身一礼后,道:“大人,休听此子信口雌黄!前晚,他可不是这般讲的”
“嗯,元亨,把昨日之事说与诸位同僚一听。”冯大人眼帘低垂,抿了口茶。
“回大人,前晚。”
在元亨的讲述中,身负巡访使之职的他和李桢前日傍晚前去鹭留圩摸底走访,却遇陈初带领庄民阻挠谩骂。
两人表明身份后,那陈都头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把两位巡访使殴打一顿云云。
陈初听的目瞪口呆。
奶奶滴,老子前晚恶战整夜降服蛇妖,根本没在庄子上,我何时阻挠谩骂殴打他们了?
欲加之罪嘛!
桐山县众官吏一时沉默,殴打上官已不是小事,但毕竟同在桐山为官为吏,即使不便出口相帮,至少也不做那落井下石之事。
只有张典史捋须摇头叹道:“陈都头,此事你却是办错了。上官来咱桐山,代表的是户部颜面,往大里说,那便是代表朝廷颜面、天家颜面,岂可折辱!”
冯大人眼皮微抬,接过话茬沉声道:“陈初!周卓丰、李桢两名巡访使身负上命察访地方,既已向你表明身份,你仍痛下毒手,可见平日何等跋扈!来人啊,先将这恶吏打上三十杖!”
可。立于二堂左右的执棍皂吏,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众皂吏有过一起喝酒打架的情谊,又大多去陈初庄子上做过客,平日里和陈都头相处的极为得宜。
这冯大人虽然官大,但你耍完威风终归还是要走的,他们若径直上前将陈都头打一回,往后还怎样相处啊。
见此状,冯大人不由勃然大怒,一拍大案,盯着下首的陈景彦道:“怎了?难道这桐山县不是我大齐之土了么!”
张典史也跟着叫嚷:“你们这些皂衣吃的可是朝廷俸禄!上官吩咐,还敢这般,心里可还有朝廷!不要脑袋了么!”
陈景彦连忙起身,向冯大人诺诺称罪,而后又为难地看向了西门恭。
那意思很明显,西门大佬,现下上官震怒,怎也得给个面子,让你的人动手吧。
西门恭略一沉吟,硬着头皮躬身道:“冯大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些误会?”说罢,西门恭看向了陈初,道:“陈都头,你既然说不识得两位巡访使大人,那前晚定然没和他们见面了?当时你在何处?和谁在一起?”
“。”
老兄,我知你是好意,但。那是能说的么
“西门押司,你这是在为陈都头推诿开脱么?”张典史阴阳怪气道。
“肏你娘!”
眼看这张典史三番五次落井下石,西门恭低声喝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