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莫客气。我那兄弟不在城中,若让这些宵小惊吓到了弟媳,为兄哪还有脸面见我兄弟”
西门恭低声回道。
猫儿抿嘴笑了笑,随即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刘四两会意,上前掏出一包银子塞到了西门恭怀里。
“弟媳,这就不必了。”
“西门兄长,你我两家自不必这般客气,但今夜还有几十名兄弟呢。”
“那为兄便不与弟媳客气了。”
西门恭呵呵一笑,转身扬了扬手中银袋,低声道:“兄弟们,一会捉人时都打起精神。陈都头娘子已赏了银子,待会事了,便与你们分了。”
“嘿,谢陈娘子赏”
“谢大娘子赏钱。”
巷口响起一片喜悦兴奋的低声回应。
又是一阵秋风。
觉着有些冷的蔡婳拽了拽披风,无声叹了一回。这小野猫成长的好快,愈发难以对付了。
众皂衣在西门恭带领下往巷子深处走去。
猫儿回头,瞅见站在阑珊灯火中稍稍走神的蔡婳,随即走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猜到了蔡婳的某些心思,猫儿竟主动抓住了蔡婳冰凉凉的素手,握在自己手中搓了搓,甚至还放在小嘴旁呵了口热气帮蔡婳暖手。
随后,猫儿才细声道:“蔡家姐姐,眼下城内乱糟糟的,咱们自当齐心。”
这套肢体动作配合着温言细语把蔡婳被搞的一愣一愣的。
眼前这小丫头明明比自己还小几岁,却偏偏摆出一副温婉贤良的大家姐姿态。
“小野猫,我不是玉侬,你这招对我没用的。”
丑时二刻。
十字坡西牛头岭后山山坳。
“你是戏班的么?”十六岁的宝喜是乌合军中年龄最小的成员,看啥都稀奇。
“你才是戏班的!俺是东家的司号员!”
十五岁的刘毛蛋也是鹭留圩联防队中年级最小的。
“啥是司号员啊?”宝喜盯着刘毛蛋挎在腰间的唢呐问道。
“吹号的,俺们庄联防队的兄长叔伯,吃饭、睡觉、起床、冲锋,都得听俺吹号。”刘毛蛋说这话时,忍不住微微扬起了脸,骄傲自豪完全不加掩饰。
“你真厉害。”宝喜羡慕道。
“那是!东家器重俺!”
“东家便是戟哥么?”
“戟哥?哈哈哈,是哩”
刘毛蛋下意识看向了松林深处。
那厢。
陈初正和几名联防队高层开会。
“大郎、大宝剑、良哥儿,明日天亮,你们带乌合军全部入城前记得把马匹藏起来,乔装一番。”
大宝剑默默点头。
大郎却有一丝担忧,“初哥儿,我们这一走,你这边直接少了四十人,能不能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