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惜秋轩。
刚刚从城外游玩回来的长子,得知爹爹已为他订了门亲事,急的在书房内团团转,嘴里不断嘀咕,“怎办,怎办啊?”
这个憨大个自小缺乏主见,幼时习惯听爹娘的,长大后又对大郎、陈初这些兄弟产生了心里依赖。
眼下遇到这事,不由慌乱起来。
陈初叹了一声,直接道:“长子,成婚乃是一辈子的大事,谁都没办法替你拿主意,只能你自己想清楚。”
“俺”长子吭哧一声,再没了下文。
“那这样说吧,你和丁家小娘在一起时开心,还是和翠鸢在一起时开心?”
“俺只和丁家小娘说过几句话。但翠鸢。”
长子露出一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俺都摸过翠鸢的手了俺需对她负责!”
你看看,差距,这就是做人的差距!
杨大郎个狗篮子,把人都睡了还一副助人为乐模样,人长子只不过是摸了摸手便承担了责任。
好男人啊!
不知怎地,陈初指尖忽然泛起一阵接触稀疏细绒的触感
失神片刻,陈初甩了甩头,对长子道:“放你几日假期,你回去把这些私事处理好,听杨大叔讲,姚大婶已和丁家走到了纳吉流程,接下来就该纳征、请期了,你心里有了决断就需快些。
我已与敬安打过招呼了,明日你回鹭留圩前去他那里支取一笔银钱,那丁家小娘也是个无辜的,多给人些补偿。”
“哦初哥儿,回去俺该怎做啊?”长子有些怯意,苦恼的摸了摸脑袋。
“明日猫儿、翠鸢与你一同回去,她会教你的。”
“哦”
后宅涵春堂。
正在收拾衣物的猫儿见陈初走进卧房,起身上前偎在了前者身上。
长子的事、大郎的事都需她回去斡旋,突然而至的离别,让猫儿有些失落。
“翠鸢那边怎样?”陈初轻抚着猫儿的后背问道。
“自然是哭了一鼻子,哎,今日我方知,以前玉侬刚来咱庄子的时候,因姚大婶骂了玉侬一句狐媚子,翠鸢和她争吵过这事还真有些难办呀。”
猫儿苦恼的蹙起了小眉头,声音绵细。
“此事终归还是要看长子自己,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那我明日便回去了,猫儿不在官人身旁,官人记得好好吃饭,莫要生病”
猫儿小脸贴在胸膛,不舍呢喃道。
猫儿离开蔡州后,玉侬很是过了几天快活日子。
府内全部换了人以后,风气为之一变,再有白露帮她支应着,玉侬打理宅子愈发得心应手。
白日还能抽空去别院找陈瑾瑜喝茶论诗,还可让后者帮她润色一下用来排大戏的话本。
夜里,回府后便一头扎进闺房和公子过起没羞没臊的二人世界。
姐姐回去了,就连蔡婳也接连多日不见。
期间,玉侬专门去了一趟书院街蔡婳的宅子,却听李翠莲讲,三娘子外出好几日未曾回来了。
玉侬不由大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