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根本听也没听,“这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我得去看看。”
傅洗尘手臂一横拦住他:“羽林卫不可……”
“洗尘兄,”魏尝压低了声道,“长公主的什么最重要?”
“安危。”
“那你现在还有心情管羽林卫可什么,不可什么?你不知道上回谁刺杀我和她?”
傅洗尘也跟着压低声:“当初他本就无意针对长公主,仅仅冲你而来。早在一月前,我便已替你将澄卢剑归还,并与他说明,你已无昨日记忆。他既收下剑,便该知道你对他造成不了威胁了。”
“我跟你说,卫家人都是偏执的性子,偏执懂吗?”见傅洗尘张嘴欲问,他忙一竖掌制止他,“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这人会看相。”
“他表面上冰释前嫌,心里头指不定作何敲打。何况我这次攒了军功入仕,你敢说他突然来陪陛下做功课,真不是想打探什么?”
傅洗尘的眉头蹙了起来。
以卫飏如今的尴尬身份,大浪是掀不起的,这也是薛璎不过分追究他的原因——希望他见好就收,尽可能不与卫国直接撕破脸。
但要说卫飏在听闻魏尝入仕后,全然没个想法,还真不太可能。
“那你想怎么办?”他终于松了口。
魏尝想了想:“你有没有什么正经差事能交给我去办的?”
*
一炷香后,魏尝从傅洗尘手里讨得一笔正经差事,将一摞新晋羽林卫的名单呈给冯晔去。他到大殿时,就见小皇帝坐在上首,卫飏站在一旁侍从,薛璎则自顾自坐在下首位置翻看案卷。
似乎谁也没注意到他。
还是一旁李福说了声:“陛下,魏左监来了。”
这下,三人才齐齐抬头看他。
薛璎皱了皱眉头。卫飏的神情则明显一紧。
他装没看见,将名单呈上去,说明了情况。但这差事本就不紧要,冯晔乐呵呵说了句“辛苦魏左监”,就叫他将东西放下回去吧,又继续问卫飏问题。
魏尝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张张嘴想打断俩人,忽听薛璎道:“魏左监。”
他忙说:“在。”
薛璎向他招招手,示意他来,一边说:“你来得正好,我在瞧冀州的案卷,发现几处疑点。你此前捉拿王州牧时,可曾在他随身行李中,见过这几封书函?”
魏尝道她这么严肃,真是有什么发现,忙上前去,到她身边弯身一看。
然而案卷上哪有什么书函,明明白白写了几个大字:去府上等我。
恰此刻,上首处,冯晔的声音响了起来:“飏世子发什么呆呢?”
魏尝心知卫飏是注意着他与薛璎的动作,所以走神了,当即更加一本正经起来:“没见过,长公主从哪儿得来的?”
薛璎说:“夜审时翻出来的。”
“这就怪了。”
俩人不动声色胡说了个八道。
薛璎沉吟一下,道:“没事了,我再看看,你先下去吧。”
魏尝便颔首退下了,而后直奔回府,在大门前等了约莫一炷香,见薛璎的安车驶进了巷子口,在他跟前停下。
她移门出来时,魏尝满脸暧昧道:“去你家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