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还是凄楚可怜?”
布占泰绷紧了面皮,一声不吭。
我哈哈大笑,笑声里鼻子微微一酸,我刻意忽视这份悲痛,大咧咧的朗声说:“那好……就这么着,
咱们走吧!”
布占泰转身疾走,脚步快得出奇。他带来的那队侍卫里有个叫拉布泰的人跨了出来,恭身向我打千:
“格格……得罪了。”说罢,右手轻轻一挥,身后有人拿了条指粗的绳索出来,利落的将我双手反绑于身
后。
我疼得咧嘴吸气,拉布泰斥道:“笨蛋,动作轻点!”那人吓得手一哆嗦,反将绳结抽得愈发紧了。
跟着他们一路绕出城,然后乘了一叶扁舟,船身不大,统共只能装个七八个人,除了我和艄公以外,
布占泰一共只带了喀尔玛、拉布泰等六名亲随。
哗哗的水流声自船侧湍急而过,我忽然冒出个傻念头,如果就此一头栽下河去,不知道那滋味又是如
何?应该不会太难受吧……
倾过身子,我望着浑浊的河水痴痴发怔。
“爷,快到了。”拉布泰小声提醒。
“嗯。”布占泰点头。然后拉布泰稍一示意,立即有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拉起了我,将两柄明晃晃的
钢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小心些,可别当真伤了她……”布占泰有些犹豫,但眼神始终躲躲闪闪的不敢正视我。
“奴才们自有分寸,爷放心。”
“什么人——”冷不防河对岸传来一声厉喝,十多名小兵手持长枪,沿着河堤奔走。
拉布泰急忙朗声说道:“扈伦乌拉部首领贝勒求见建州淑勒贝勒!”
这句话刚说完,那头已有人朗声大笑:“是布占泰那老小子来了?我来瞧瞧可真……”这声音耳熟得
让人热泪盈眶,我扭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黑色甲胄的大将骑马奔至岸边,虽然隔得远了些,却仍可从体
型上清楚的辨认出来。
“扈尔汉!”我脱口高呼。
滔滔江水未能完全掩盖住我的声音,岸边的扈尔汉顿住了马步,错愕的嚷道:“是……东哥格格?是
东哥格格么?当真是你——他娘的!布占泰,你小子想做什么?捆个娘们当人质,你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
?”
布占泰脸色铁青,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着,鼻翼翕张,情绪有点不稳但终于没有吭声。
得得得……一阵马蹄骤响,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下竟有一匹乌骓宝马负着主人,连人带马一块跃下河
来。湍急的河流中,水深至马腹……
眸瞳渐渐湿润、模糊,眼前的人影在不断晃动,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楚刹那间渗入我的五脏六腑,痛得
我快无法呼吸,心底隐埋至深的伤疤犹如重新被活生生的揭开,咝咝的抽搐疼痛。
“东哥……”马背上的人影渐渐回复清晰,隔了七八米远,那声叹息似的呼唤里饱含了太浓的情感,
传到我耳里,竟让我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