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静心的听了一会儿,裔凰感觉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声音。
松了口气,她抖散了因紧张而贴在身上的羽毛,开始集中精神消化着刚才吃下的妖晶,短暂消化后,已有核桃大小的元神向外散出了橙色的光芒。
光芒的颜色虽然很淡,但却足以让她欣慰了,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变啊。
然而笑容未敛,眼前的黑暗竟是忽然亮了,抬头间,裔凰险些被晃瞎了眼,一簇青白色的火焰此时正盘踞在她的头顶。
闭眸缓和着被刺痛的眼睛,裔凰的心里并没有过多的慌张,毕竟对方若是想要动手,刚才在她消化的时候便已经动了。
“跟着我有什么事吗?”就算拼死一搏也未必有活路,睁开眼,她现自己仍是看不清来人的样子,火焰仅仅只是照亮了她一人。
“你是什么妖怪?喷火鸡吗?”男子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石洞中,裔凰本能的感觉到他应该是个沉稳的人,然而不知为何,言语中却充满了好奇调调。
“。。。不是。”暗叹你才是那挫玩意儿,裔凰压下想反驳的冲动向后撤了几步,“我不是妖怪,你就别白费力气的跟着我了,打死也掉不出妖晶啊。”
“那你是什么?”男子自顾自的说着,手不老实的向前探来,一把便摸上了她的宽背,“这么滑?分我些羽毛吧,我想做个披风。”
“想都别想!”惊悚的抖落掉背上来回抚摸的大手,真做披风的话,十个她也不够用啊。
“你别过来!”向黑暗处挪去,然而那火似是已锁定了她,步步紧跟着为她照明,见那模糊的身影又向前走了几步,裔凰紧张的加快了后撤度,“我是凤凰,真的不是妖怪。”
“我知道了,你是来吃妖晶的仙兽?”像是在打量着她,男子沉默了会儿语气有些失望的喃喃道:“凤凰怎么会长的如此丑胖?”
“丑胖?!算了,既然身份说清了,咱们就各忙各的去吧。”见他虽然身形高大但举止犹如孩童,裔凰心里有些纳闷的向他身后的洞口绕去,“别老盯着看了,我再胖也碍不到你事,话说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山洞啊?我这就给你腾地儿。”
“别走。”再次被他一把按住,对方似乎是在验证她是不是真的胖,忍着任他摸了一会儿,忽然翅膀上几下刺疼,那人竟拔掉了她唯一的几根长羽!
“哈哈哈!别生气,我这就给你弄妖晶去,你要多少?”男子拔完翅羽见她瞬间炸起了毛,稍一停顿,他竟然决定了要给她去找妖晶。
这提议倒是挺喜闻乐见的,她还没开口索要赔偿,对方倒是自觉主动了。
“呃,好难受,感觉若是吃不到两百妖晶就会死掉啊。”火焰下,裔凰鸟脸低垂,语气难过的哼哼着,“你拔掉的那些,是我最重要的命羽。”
“这么不起眼的羽毛是命羽?带个命字感觉很不一般呢。”
“你果然没有见过凤凰,在我们那个界层里,这算常识。。”
“那用两百妖晶赔你倒也不算多了,待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男子急匆匆的转身便向洞外走去,本已走到了洞口,忽然,他却停下脚步回身望了过来。
“我不乱跑。”看着那高大厚实的虚影,裔凰面上强作着镇定,心里已开始盘算要不要返回蘇墨川那边。
“还是给你加个结界吧,万一被人吃了可怎么办。”
目送着一步三回头的虚影,裔凰啄了啄眼前的结界,触及的坚实感让她觉得自己不可能逃出去了。
虽然已是身心俱疲,但此时的她绝不能贸然进入休眠,为了保持清醒,裔凰决定梳理下梦里的记忆。
其实能不能恢复记忆并不重要,反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就算想起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就这么看来,她更搞不懂临走前镜月炽玄魅惑结缘的那件事了。
她失忆也就算了,为什么连镜月炽玄看起来也像是失忆了?而且他们既然是师徒,那弄出这个结缘环又是为了什么?
师徒血誓是怎么解开的?她现在的元神里只有一个与蘇墨川的师徒血誓,话说要是之前的血誓还在,蘇墨川的这个应该会结不上吧。
另外,那个曾经她最喜欢的狐岛,为何现在一想起来就止不住的厌恶?曲熏和狐王又是哪了?貌似之前还算有些交情吧,怎么失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
强行的将这几件事做着关联,然而却怎么也联系不上,看来她仍是缺失着很多记忆。
“我回来了!”随着妖晶‘骨碌碌’的滚地声,裔凰彻底的被他震惊了,就随便走个神的功夫,他是怎么办到的啊?
“先吃着,周围的妖怪都在这儿了。”撤掉结界,男子双手归拢着地上的妖晶,语气变得甚是骄傲。
“这效率,你是不是把人家的妖宫给屠了?”看着成堆光的妖晶,裔凰弱弱的问出了心中所想。
“那倒没有,妖王打到一半就跑了,我抱着的妖晶太多,就没去追它。”男子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惋惜,将妖晶又向裔凰的爪下推了推,他大气的招呼着她,“放心吃吧,我不知道凤凰的羽毛不能揪下来。”
“多谢。”转生前被镜月炽玄魅惑结缘,转生后又遇到了心怀叵测的蘇墨川,如今总算让她遇到了个内心单纯的人,这人简直就是污水池中的一股清流。
“客气什么,我也得到新鲜玩意儿了。”自怀中取出了裔凰的长羽,男子似是心情很好的晃着那羽毛。
“多亏有你,我才能恢复。”裔凰以爪刨着地,这些妖晶的得来方式让她有些愧疚,思索了下,她抬眸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虽然以我现在的能力来看是在说大话,但只要我还活着,便不会赖账。”
“那就给我看看你的元身吧,我见过凤凰,明明不是这么丑胖的。”男子随意的坐到了一旁,似乎并不指望她能有什么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