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柯希宁真的就想被你骗,被你骗一辈子好不好?鸥纪斯,你醒来骗我好不好?
阴暗潮湿的废旧仓库里,传来的不是老鼠和蟑螂的悉数声,而是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呻吟
“求求你,放过我……”女人望着身上正用力撕裂自己衣服的男人,泪眼朦胧的哀求着只可惜,回答他的是他更加力的手臂和无情。
他闭着眼睛如同会一直睡下去的模样,那么坚强和无坚不摧的一个人,现如今这么气息游离的只能靠着最后一点气息呼吸,这一幕狠狠烙在柯希宁心上,她全身血液里都在悸动的发冷,她冷的铭心刻骨般难受,恐怕这一生,都绝不会忘记今天见到的鸥纪斯,倘若他醒不来,她发现自己往后的日子里,真的难以独活下来。
她多希望此刻躺在这里的是她柯希宁自己,他欺负她也好,对她吼对她凶也好,哪怕真的要拿自己命去换也罢,什么都可以让她柯希宁去承受,只要他别这样虚弱无力的躺着,连睁眼看她都不能,连对她笑一笑都不能,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能让从来自以为冷漠和不在乎的她,不管是痛还是死,都心甘情愿替他尝。
鸥纪斯……柯希宁捂着嘴狠狠掉眼泪,心脏都跟着她的眼泪发痛,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吓唬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着急和难受,只要你好好的,不管是痛还是死,通通由我去尝,让我代替你躺在这吧,总好过我看着你生死不能确定,我活的如此艰辛。
柯希宁慢慢的坐在他的床边,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抚摸他浓密的眉毛,他皮肤的温度灼伤了她的手心,她的眼泪早就让她肝肠寸断欲罢不能,她开始缓缓的说话:“鸥纪斯,你真的睡着了吗?还是你只是在和我开玩笑的,你欺负了我这么久,现在就想一走了之吗?还是你想看着我和别人白头终老,你不是说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吗?现在你这幅脆弱的样子又是为那般?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对你很失望,你难道不想和我过以后的生活了吗?还有昕羽,你想她再次失去爸爸吗?鸥纪斯,你不要做懦夫了好不好?你醒过来,告诉我你什么都会为我做好,什么苦难你都可以替我去承担,鸥纪斯,你醒来啊!”
柯希宁哭的委实伤心,一边哭一边说着这些话,她冰凉的眼泪全部掉到他的手里,以前他最珍惜的就是她的眼泪,只要她一哭,他就束手投降,现在她哭得这般惨绝,他却再也没有力气醒来哄她,也没有力气来帮她把一颗颗的眼泪擦干净。只能躺在那里,任她哭得死去活来,鸥纪斯,你好自私!
柯希宁一直握着他的手,一直喋喋不休的和他讲着他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讲到开心的地方,她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讲到伤心的时候,她的眼泪继续的如雨般滑落,她把自己一直都没有说的话全部讲了个遍,她不管他是否听得到这些她的肺腑之言,但是她一点也不灰心,她坚信那是他的鸥纪斯,她对他的呼唤,他一定可以感受的到。
柯希宁一直在讲一直在讲,时间缓缓的流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这么流过,医生隔着玻璃窗户看了看,发现鸥纪斯的心跳一直在持续,虽然没有改善,但是心电图一直显示着他的心跳还在继续,说明他并没有死,这真是医学一个奇迹,原本权威专家们一致认同鸥纪斯最多撑不过一个小时,但是他在柯希宁来了之后,他撑下去了一夜。
“柯小姐,你自己也是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太花费精力守在欧先生这里,他既然能够撑过去这一晚,说明他的求生念头十分的强烈,我们会竭尽所能的继续对他实施抢救,你自己也去休息好,然后才有精力等他醒来,你好照顾他!”医生很贴心的劝着柯希宁,她现在也是大病初醒,不宜太耗费心神在这里陪着鸥纪斯。
柯希宁固执的摇了摇头,就这么痴痴的看着他,她怎么舍得离开他,她要看着他醒来,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她不能再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的离开了自己。
护士几次进来催促:“柯小姐,您真的得离开了,欧先生马上就要进行第二轮手术,现在不能再耽搁,您不能多待。请别让我们为难好吗?”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看着他,他需要我的,他需要我和他说话,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呆在他的身边!”柯希宁被强行的连同椅子给抱了出来,不让她看着鸥纪斯,她的鸥纪斯又会消失了,她伤心欲绝的大声的呼喊。
“希宁,你冷静一点,让他们救人要紧!”柯希宁示意雷烈的几个手下,来把她拉开,现在鸥纪斯是关键的时候,里面的医生被这么大吵大闹的,哪能专心诊治。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怒不可遏的柯希宁,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渐渐的放开了紧握手术门的手,他更希望那些医生救活鸥纪斯,“你们放开我,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最后没有一点气势。
她颓然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自己的体力早就透支,只是强撑着,才没有倒了下去,整个人像渔网一样,没有重心的散开……
又是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这时,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为首的一排医生走了出来,
“他的情况太糟了,原本失血太多,最要紧的是他的血型真的很稀有,恐怕……”主治医生寒着一张脸对着外面的家属说,他知道鸥纪斯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重要,但是他已经尽了全力他们已经用尽全力抢救了,而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游离,现在只能够靠那些名贵的药物拖延着生命,他整个人已经只是强撑着最后的一点气息……
柯希宁还是坐在地上,先是愣愣的一下没有反应,随即猛的从地上跳起来,“什么叫情况太糟,什么叫血型稀有?你们不是有名的医生吗?血型稀有,用尽办法找到一样稀有的血液啊!你们要救他,一定要救活他。”柯希宁抓住那个年纪比较老的医生,就是一顿乱摇,眼前的柯希宁完全陷入癫狂的状态。
她眼前一次次的浮现,鸥纪斯满身是血倒下去的样子,他的脸,他的身子,是那么凉,就像一具冰冷的绝望,鸥纪斯,你真的这么狠心离我而去吗?
“柯小姐请你冷静点,我们一直在尽力……”医生很无奈的对她说,说到最后也说不出口。他们所有人都尽力了,现在只能看有没有奇迹!
“你们要救他啊,他怎么可以去死……”柯希宁的眼泪早就不能自持,“他死了,我还有什么活的!”她的眼神泛着猩红的血丝,眼眶却是微微泛红,不断的湿润越来越明显,她的眼泪就这样夺眶而出,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课,犹如一场夏日里疾风而来的雨。
只是再也没有一个叫鸥纪斯的人来回答她,她的眼泪,他感受不到,她的悲伤,他看不到,她的心痛到要裂开一般,他更是不知道。
病房里的鸥纪斯听到各种声音混乱全部交织在一起,听的他耳朵厌倦,还有很多人在他身上动来动去,好烦!他想要好好的睡一觉,不想醒来,睡一辈子那么久,一直这样的睡下去……
在一个山水环绕的地方,环境,设施……都是顶尖世界水平,这是鸥纪斯公司旗下在台北市的医院,来这看病的非富即贵。而且还都是诊治一些绝症和难见的病例,这里勇有最尖端的医疗设备和最先进的医术。
鸥纪斯苍白的躺在豪华病房里的超大病床上,床边摆着人头高的氧气罐,他还是依靠氧气罩存活,她整个人像透明的水母一样,毫无血色的躺在那里。
柯希宁一动不动的的坐在旁边,眼睛布满了血丝,脸颊已经凹陷,表情沉重,三天了,整整三天。欧家动用全世界的组织关系,总算找到了和他相同血型,并且也已经输血给他,但是……
他仍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已经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样,柯希宁也就坐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像个活死人的木头。她没吃没喝,也只是每天只进了一点水。他们两个都是在彼此这种水深火热环境中感受着对方。
“希宁啊,你这样下去会比鸥纪斯先崩溃的,他要是醒来了,你倒下去怎么办?”艾莉看着几天都还摆在那的食物,轻轻的劝柯希宁,她这么倔强的守着鸥纪斯,自己折磨自己的身体,可不能那个好了,这个倒下。
“没事,他好了,我也会好的,他要是好不起来了,我也不想再活了!艾莉,我真的已经心如死灰,没有鸥纪斯,我不能想象我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她说的话是这样毫无保留的将自己逼向了绝境,艾莉听到此,心里也是酸楚无比,不好再多说什么,眼睛红红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