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后悔了?”
傅敬熵目光凌厉,一眼便瞧见藏在角落里的男子,他隐匿于黑暗,加之方才他过于心急,都没注意到有人藏着。
萧焕似笑非笑,怀里抱着的可不正是他心里惦记的人儿?
傅敬熵疾步过去,视线飞速将傅雪漓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身上衣裳完整,但面上有几个鲜红的巴掌印,已然肿了起来,额角也有磕到的痕迹。
好在萧焕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傅雪漓身上,故而没淋着什么雨,只是昏厥了过去。
傅敬熵知道萧焕为人磊落,不会做出伤害傅雪漓的事,可下意识还是质问:“你怎么在这儿?伤她的人呢?”
萧焕抬眉,没好气道:“傅十郎,你不同本将军道谢就算了,还敢问本将军,知不知道本将军救的是你侄女的命。”
傅敬熵深吸一口气,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抱拳朝萧焕长揖:“多谢。”
萧焕哼了声,还想拿乔,没想到傅敬熵动作如此之快,竟然将傅雪漓就这样抢到了他自己的怀里。
“雪儿、雪儿。”
傅敬熵低声呼唤。
萧焕冷哼:“被明慧打晕了,还受了几巴掌。”
傅敬熵面庞骤然绷紧,“明慧人在哪儿?”
萧焕背着手,不悦地扫了眼窝在傅敬熵怀里的女子,“被我送回偏殿去了,你放心,本将军帮你出了口恶心,足够明慧做一辈子噩梦了。”
傅敬熵脑子里闪过乐安说起赵昇宿在偏殿,飞快将两件事联想起来,顿时明白明慧在打什么主意。
“她该死。”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萧焕也少见傅敬熵如此大怒,脸上也没了嘲讽,肃色道:“等会儿咱们还得联手去唱一场戏,你先将傅雪漓送走吧,省得旁人发觉,对她名声不好。”
这话若是由傅敬熵说便有理,但萧焕一个外男,说出这话,便已经是僭越了。
“不劳萧将军操心,雪儿的事情,我自然会料理。”
“本将军若是不操心,傅雪漓哪里还有命活下来?”萧焕与傅敬熵本就不和,两句话说不了就已经有了敌意。
“傅某倒是想知道,雪儿与萧将军素昧平生,萧将军可不是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傅敬熵瞳仁很黑,直直看向对方,含带审问之意。
萧焕扯开嘴角,若非傅雪漓不许他说出他们的关系,哪里容得傅敬熵这个假叔叔蹬鼻子上脸。
若论关系,分明是他与傅雪漓更亲近。
“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萧焕和他对视。
傅敬熵平声:“不妨告诉你一声,雪儿现在婚事将定,你心里最好不要存些莫须有的惦念,省得一场空。”
萧焕不爽地歪了下脑袋,“傅敬熵,究竟是我存了莫须有的惦念,还是你心里不干净?”
傅敬熵面上僵了一瞬,用披风将傅雪漓盖得更严实了些,像是掩盖,“听不懂你的意思。”
“听不懂?不会吧?”
萧焕舌尖顶了下颊,面上带笑,显然是挑衅对方,“不过也是,你与傅雪漓是叔侄,就算你惦记她,恐怕也惦记不到,我与她倒的确比你有希望多了。”
傅敬熵倏然抬起脸,语气降到了冰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