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该出来的,这样她就?白死了。”杀手扯了块布紧箍住自己?的疯狂流血的伤口,嗤笑着看着趴在悬崖边的女人。
听到杀手这话,时今澜登时五指收紧,朝身后杀过一个眼神。
她的掌心里还留有池浅的余温,他怎么敢说她已经“死”了。
狂风猛的一阵掀过来,杀手握紧了手里的刀。
他明明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个手无寸铁的残废,却真的被这个眼神恫吓住了一下,那猩红的瞳子让他心底无端端的生出一片恶寒,似乎自己?真要被这人眼里的怒意撕碎。
“草。”杀手觉得自己?这个反应太可笑了。
他摆弄着手里的刀子,轻轻一划,就?将周围的树枝割断了开来:“时小姐,这里可没有海水,您跳下去太疼了,不如就?让我?亲手送您上路吧。”
因为池浅的误导,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事情宜快不宜慢,天亮了就?不更不好做了,这么说着杀手就?朝时今澜快步走去。
“哈。”
时今澜听着背后杀手一步步朝自己?靠近,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过去的时今澜从?来没有漏出过这样的神态。
就?算是那晚她被时承逼得走到了悬崖边上,黑漆漆的瞳子里也依旧是坚定。
可此刻。
悬崖处的风从?来就?没有停下过,她柔顺的长发被缭的不成样子。
浓长的眼睫挂住几缕发丝,光打不进它后方的瞳子。那哂笑着的眼瞳铺着一片猩红,好似要滴出血来;晦涩的又如同?蒙着一层无望的尘埃,又好似一颗鲜活炽热的心被烧干。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时今澜的心也鲜活起?来了呢?
时今澜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就?算此刻她必死无疑,她也要给池浅报仇。
不过是一命换一命罢了。
她不信这个男人的运气能比阿浅好。
凌晨的世界里,月亮与?太阳同?行?。
光亮混在漆黑之中,一片灰蒙蒙。
没有人注意到,有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小腿晕染开来。
那早已干涸的深褐底色再次被新的红色冲刷湿润,混合着灌木丛的叶子,地上的尘土,脏污狰狞的钻进伤口。
时今澜能追着池浅来到这里,已经是极限。
可她依旧发了狠的,撑着痛入骨髓的腿,要让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时今澜颤巍巍的站在悬崖边上,只?等着男人过来,她就?拉着他同?归于尽——
“当啷。”
风呼啸而过,时今澜并没有如愿以偿的看到男人走过来。
反而是听见了利器落地的声音。
她直直的盯着视线里的男人,那张被放大了的脸,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真的跟海岛的渔民一样。
只?是海岛的渔民不会突然口吐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