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有种似曾相识的场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在她还是妹妹,他还是玄晖哥哥时,她也曾以这样的姿势把玄晖哥哥压在身下。
而蔺宸曜的画面是,他教妹妹剑练,后来因为招式问题,两人争起来,妹妹要跟他决斗,他俩对招,他故意输她几招,她不服气,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誓要将他打倒。
他知道这样打下去她赢不了自己,就故意着了她的道,那知自己真的被她绊倒,身体直直往后倒。妹妹则忘记自己的手还被他扣着,他一摔,连带她也被拉着往前倒,一股拉力让她摔在自己身上,然后两人的唇瓣便贴在一起……
蔺宸曜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背后疼痛一般,深邃的墨眸直直锁着楚歆羽惊愕的眼睛,如云如雾,缭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柔软的身体压在他怀里,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亲密的距离可以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她身上好闻的气息缭绕在他鼻尖,唇瓣上的柔软,美好得令他一时恍了心神,忘记将她推开。
马车外的车夫听到车厢里的响声,也不禁看了两眼,但没有侯爷的命令,他不敢撩起帘幕看。
而楚佳芃虽下了车,也知道可能北平侯找楚歆羽有话说,才留她下来,但她不敢先进府,怕被人瞧见楚歆羽跟男人在车厢里独处,即使两人已被皇上口谕赐婚,但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为夫妻。
她站在台阶上,因为离有段距离,没有听到车厢里的响声,只是觉得两人独处有点久了,但又不好意思上前催促。
可两个小厮却知道三姑娘是和五姑娘出门的,如今只见三姑娘下马车,却不见五姑娘,三姑娘也没有进府,那么马车的肯定是五姑娘。因此,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听到马车有响声,立即上前道:“五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道询问声让楚歆羽反应过来,她双手撑着地板,蓦地撑起身子,脸蛋像被火烧着一样,火辣辣的,掀开帘幕跳下马车,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她下马车时,由于跑得快,小厮并没看到她脸上的伤,但帘幕撩起瞬间,却看到里面有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男人坐在地板上,还没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帘幕就落下来。
五姑娘跟一个男人在马车里?
这辆马车漆黑华贵,一看便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坐得起的,他们正想再看清楚一点,可马车已转头驶离。
冬儿看见小厮疑惑的神情,怕他们胡乱猜想,便道:“那是北平侯府的马车,是北平侯送我们回来的。”
刚才五姑姑经过她身边时,看到她脸上的羞红,虽不清楚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孤男孤寡女在车厢处了半盏茶时间,能纵恣想像的到。
楚歆羽垂首,和楚佳芃一起迈进门,两人身上有些狼狈,尤其是楚佳芃,惹来不少小厮丫鬟的注目揣测。
有机灵的丫鬟,赶紧跑去安善堂禀告老太太。
安善堂里,气氛有些微妙,丫鬟甚至连气都不敢粗喘一声。
老太太坐在罗汉榻上,拨弄佛珠,脸色有些难看,二夫人在喝着茶,三夫人也在,还有杨怜心和楚佳瑜,而楚佳婷因为要抄家训,所以没有来,楚佳韵自然陪同着。
二夫人喝了口茶后,叹道:“当真是看走眼了,原以为像莫老太爷那样高风亮节的人,教出来的子孙不会太差,谁想到他为了退婚,竟然装病装残废。若不想结这门亲事,为什么不直接道明?”
查到莫大公子装残废退婚后,三夫人便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快将她的婚事定下来,说不定不会发生今天的事,自责自己没有带眼识人。
所以二夫人才会苦口婆心的劝慰她:“我们侯府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两人真不适合,就让人说两人八字不合,不是好姻缘便是,可如今装残废,万一我们这样同意退婚了,外面的人知道,会如何说我们侯府的姑娘?”
老太太手中的佛珠攥紧,瞥了眼三夫人道:“三媳妇你就不要多想了,二丫头是个好孩子,我绝不会让莫家的人将她的名声沾污的。这婚事退了,我们会替她寻一门不比莫家差的,你也劝慰她一下,让她别担心,即使她不嫁,我们侯府也养得起。”
杨怜心也加进入来劝说道:“是啊,三舅母,五表姐如今是未来北平侯夫人,日后想攀我们侯府的人多着呢,再说,五表姐过得好也不会不管我们,定然会关照我们姐妹的。”
昨天楚歆羽被皇上赐婚的消息可能莫大夫人还不知道,不然不会这边侯府有姑娘被皇上赐婚,那头就有人急着上门退婚。
杨怜心心想,莫大夫人这样婚退得真好,若是消息传了出去,必然会以为侯府的姑娘是不是有问题?不然怎么皇上才口谕赐婚,另一个姑娘就被退婚了,若是好姑娘的话,忠毅侯府攀上功勋世家,不知有多少人要不巴结,又怎么会退婚?
只是,她虽不性楚,但住在忠毅侯府也是府里的一分子,所以不敢把莫家退婚的事扬出去。三舅母如今可是掌大厨房的了,身份与以前不一样了,她想日后在侯府吃得好些,就要跟她们多套套关系。
楚佳瑜看了一眼杨怜心,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过头了,五姐姐是未来北平侯夫人跟二姐姐被退婚一点关系都没有,杨表姐为什么要扯上她呢,还有,杨表姐劝说这些话并非真心,反而含讽刺的成分多些。
她正想着,有丫鬟急冲冲的进来,凑到孙嬷嬷耳边嘀咕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