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街灯映照着积水里的一双颀长身形,
她盯着那和林厌相似的轮廓,淡淡道。
“我心里有人了,所以无法再和别人亲密接触。”
林厌微微弯起唇角,却又拼命把那弧度压了下去,一偏头,冷冷道。
“迂腐,哪有人会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的呢,世界这么大,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宋余杭埋头踩着水走路,低声道:“有。”
林厌没听清:“什么?”
她抬起头来,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有!”
两个人离得近,林厌被唬了一跳。
“你神经病啊?突然那么大声音干嘛,有什么有?”
宋余杭微微笑了一下:“这样的人,一定有的。”
林厌摇头轻蔑地笑了:“我不信,你说有谁?”
她自小生长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她的父亲就以身作则为她示范了什么叫“三心二意”和“朝秦暮楚”。
无论是林厌,还是裴锦红,大抵都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诗句并不感冒且心存厌恶吧。
然而,宋余杭说话的语气里还带上了一丝轻快,仿佛做了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有啊,我,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可以告诉她,我一直爱她,一直在等她,从未变过。”
虽然,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了。
宋余杭想到这里,微微有些鼻酸,又猛地回过神来,自己干嘛跟一个犯罪嫌疑人讲这么多,还都是关于自己感情生活的。
她自嘲般地一笑,却见对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自己脸上,那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水光。
她正想定睛细看的时候,林厌已转过脸去,讽刺一笑。
“我觉得你八成是有病且病得不轻。”
话虽如此说,她的心里始终涌动着一股又酸又涩的暖流。
怕再被她看下去,自己可能会当场哭出来,所以林厌及时转过了脸,用谩骂来掩饰内心真实的感动。
宋余杭也摇了摇头,大概是觉得和她没什么好说的,不再开口,径直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打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
林厌不动,知道今晚要跟她走的话,虽然冯建国会捞自己,可是这卧底工作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她搡了她几下,气喘吁吁。
“你放了我,我给你钱。”
宋余杭把人控制住,冷笑。
“人命能用钱买回来吗?”
她们这厢纠缠不下,司机已等的不耐烦,径直开走了,又来一辆绿色出租停在了她们身边。
宋余杭把人搡进去,锁上车门。
“师傅,市公安局。”
“唔!”林厌挣扎,被人一把捂住嘴按在了座椅上,宋余杭卡着她脖子,低声吼。
“别动,我不想对你动粗。”
林厌仓促抬头,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