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善人以为她觉悟了,笑道:“还不傻,说起来我还未尝过你这般娇嫩的花,确实是跃跃欲试。”
“若我没看错,你四十多了,能行?”
贾善人:“……。”
栖乐趁他怔愣转头离去,贾善人并未派人追,料定她还会回来求他。
暗空细雨似线,姑娘撑伞的背影绝然。
栖乐回到破屋时,床榻边的爹娘相互依偎,鲜血淌了满地,是眩目的红。
“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坏事做尽却安然无恙?”
“为什么他们与世无争却不容于世?”
栖乐嘶哑出声,双腿就那样不受控地与地面贴合,她顾不得疼,神情渐趋冷静、冷淡、冷漠,硬是将泪水逼回眼眶。
就在她移动膝盖一点一点朝爹娘靠近时,看到地面上的字。
是用鲜血写的一行字。
读书明理,掌人生之道。
这九个字,是爹娘留给她的嘱托。
明明熹平国女子的宿命就是相夫教子,还留下这样一句不愤世嫉俗的话。
爹娘希望她不单单是活着,还要心怀少年之愿。
屋外细雨密织,栖乐垂目看着破旧青衫,势必要破网而出,闯出一条新路。
她把爹娘葬在韵山半山腰,也是在那里设计贵人,自此脱胎换骨。
济元二十三年春,她以仰韶良家子的身份入燕都参加选妃。
进城那日,马车路过赋形园,从园内飘出一句戏词,是贵人的墓志铭,栖乐记得特别清楚。
自己原无事,枉为他人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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