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岱不怎么愉快地离开。
农浑更是悔得捶胸顿足,早知道要拔掉,他还怜惜稻苗,捉什么虫啊!
二三美人娇滴滴上前扶他:“老爷。”
“都滚开,没见老爷心情不好。”
……
回浅知居的路上,苗初追着越钦不厌其烦地说着:“秽乱田庄,太子殿下这语言天赋简直决了。”
“老师,农大人从前不惜薄美人好意,也要护瘟稻苗,今日他是不是真要如太子殿下所说,将这秽乱田庄的事情坐实。”
“要真是这样,你直接让御史去等着,就这伤风败俗之事,可比看禁书严重多了,不得免他几年俸禄。”
“我瞧着你挺闲啊,要不你去。”
苗初摇拨浪鼓一般晃了晃脑袋:“我还要培育新苗,没空的。”
一回到院中,苗初正如他若说,入了房间琢磨新苗。
越钦被吵得心烦,早早就上楼。
栖乐本想上楼,却被夏栀叫住:“夫人,我想同你聊聊。”
希夷和张檐外出置物去了,栖乐同夏栀进屋。
夏栀没有拐弯抹角:“我认识太子身边的侍卫蔡楠。”
栖乐依稀记得,她口中的蔡楠可是没有看她一眼:“他辜负了你?”
“谈不上辜负,是我垂涎他的地位,他看重我年轻。”
“你们到哪一步了?”
“贞洁还在,无人相信。”夏栀眼神黯淡,鼓了许久勇气才道:“我去过户部鉴贞司,受不住查验,所以逃了。”
“你不明白那种身无寸缕,被人查验的感觉,比死还难受。”
栖乐明白,因为入宫选妃也是要鉴贞的,受罪的都是平民。
算定了她们是平民选不上,有个无耻的男医官故意不回避。
好在栖乐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早早准备戒淫虫,借着看诊放入岑医官身上。
被戒淫虫一咬,全身发荨麻疹,奇痒无比,而且无人会发现,经人一看,无非是觉得过敏而已。
因此,她们那一批平民良家子躲过一劫。
至于岑医官为何会死,无非就是在虫毒未消时,与宫妃有染,秽乱宫闱。
济元帝在皇后死后不再宠幸任何妃子,但不意味着他能容忍戴绿帽子。
岑医官的结局可想而知,死在床榻,无人敢查他的死因,而且还要被安上巫蛊之罪。
真是大快人心。
栖乐有感而发,这姑娘好似在故意引着她往那件事靠,于是道:“所以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自杀女子是你?”
夏栀点了点头。
抛出这么一个悲伤却不完整的故事,栖乐知道不会再有下文:“你今后有何打算?”
夏栀已经红了眼眶:“希望夫人能暂时收留我一阵,等想清楚去处,绝不打扰。”
栖乐搭了搭她的手,安慰道:“治稻不易却总有法子,希望你也能早日放下悲伤。”
说完之后,栖乐走出这间压抑的房间,看着满院琼花,洁白无瑕,可就是有人执迷不悟。
到底是谁煞费苦心,布这么一个不那么精妙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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