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卓心里打鼓,再次跟陆建宁确认了一遍,陆建宁十分坚持。
而女人依然在喊:“血啊!有血啊!啊啊啊啊啊爹!”
“胡说!老爷的棺材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哪来的血?夫人胡言乱语疯颠的话休要再提……”一个扛棺材的十分惊慌说道。
女人死死扒着棺材不撒手,那个劲儿真的不是疯子都没有,“里面不是爹!不是爹!”
这一句话,陆建宁和沈如卓全都如同被雷击。
这次不等陆建宁递眼色,沈如卓已经大步上前了,“且慢,这棺材莫非真有异常?”
白凤鸣脸色阴郁极了,“沈大人想说什么?我祖父的棺材,我亲自入殓的,能有什么异常?”
众人全都看热闹不怕事大,仔细盯着瞧。
沈如卓跟白凤鸣目光相碰:“本县只是想确认一下。”
陆建宁这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点变色,她也开始紧紧盯着那棺材。难道,难道……不会吧?她手指掐的手心有点疼了。
大夫人确实是她使计放出来的,但是想不到闹的效果有点大大高于她的预期了。
而且大夫人嘴里头那些话,真的有点让陆建宁发惊。
她可没有本事教一个疯癫的人说话。也控制不了她说什么。
可是这个大夫人嘴里的这些话,乍听是疯言疯语,可是细想之下怎么觉得有所连贯。
都说疯颠之人,心智只是被困在了某一时刻。
已经有两个壮硕的家丁来拉扯疯颠的大夫人,可大夫人双脚竟然都扒在了棺材上,有种像是母猪抱树的蛮横,死死活活不撒手(脚)。
“血,血啊!血啊!”
白凤鸣还扛着棺材,也腾不出手去帮忙,但是他抬起了一只脚,狠狠连续踹在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口唇中哇吐出了血。“死开!臭娘们……”
白凤鸣已经顾不及周围的眼神了,只想让大夫人赶紧离开棺材。
此时诵经的那位高僧邈大师,也开始皱起眉。
白凤鸣见状,更加用力地踹,因为他的动作,导致棺材的平衡开始有点不稳当,加上大夫人怎么也不撒手,不松手。
就在这样的巨力撕扯之间,沈如卓都不再敢上前。
“白公子,你……”当着他的面,就如此凶残,沈如卓只觉得惊人。他有心想喊住手,但是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竟然是陆建宁。
陆建宁紧紧盯着摇晃的棺材,同时递给沈如卓一个眼神。
那棺材的盖子,有些松动了。
果然,就在一瞬之间,那疯夫人和白凤鸣的撕拉之下,整个金丝楠木棺材从抬棺的人手里跌落了下来,侧翻摔在了地上!
棺材盖子摔到了一边,从里面咕嘟滚落了一个身影。
有女客已经吓得尖叫起来,白老爷的尸身被白布裹着,还躺在棺材里,滚出来的是另一个人。
这人一身鲜血,面目全非,身上被折磨的几乎没有人形。
一看到这个人,沈如卓的脸色就雪白了。
陆建宁也呆了。尽管已经不成人形,但是她能认出来,这就是她那天在白家一眼见到的放火的人,也就是沈如卓的那个线人。
“这,这白老爷棺材中为什么有另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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