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黑,我的身边躺着种玉和钟家两女,何如正在一旁生火烧水,见我醒来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缓了一会儿,等神智清明了才察觉到,我们正身处在一处背风的洞穴之中,洞口外面是黑灰色的,空气像是流水一般有形,正随着风缓缓涌动。
以何如生的火为分界线,洞内、洞外仿佛隔成了两个世界,里面温暖湿润,外面寒意彻骨。
“老何,我们都怎么了?”
我坐起身,用手扶住脑袋,不适地晃了晃,脑袋像裂开一般疼。
“没事了,你先歇着。”
何如不停地搅动着火焰,时不时往里面添一把柴火。
原来,刚刚我们都中了毒瘴,还好危急时刻,何如封了自己几处大穴,才不至于全军覆没。
相比于三个女孩,我中的毒瘴相对较浅,所以醒的最早。何如封住自己穴脉之后,第一时间将我抢救了出来,把我安置在无意中找到的这个山洞,之后才返回去一个个把她们从毒瘴里拖了出来。
“毒瘴啊。。。谢了兄弟。”
“谢什么谢,现在知道身边有个医生的好处了吧。”
确实,这次没有何如,我们八成已经交代在这儿了。
我扶住洞壁站起身,蹒跚地走到洞口,向外张望,何如赶紧叫住了我。
“回来点,别超过这堆火的范围。”
他以火堆为界,用树枝在地上划了一条线,让我千万别踏过这条界线,不然还得救我一次。
我不明所以,看着洞外黑漆漆又雾蒙蒙的天,向何如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这是鬼瘴,蛮少见的,没想到这里也有。”
说着,何如从火堆里掏出一根燃着的粗木枝,向着洞外扔过去。带着火苗的树枝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所过之处,浓雾收缩退散,露出本来的天空。
我这才看清,原来外面天色还是大亮,根本不是晚上,只不过是被浓雾遮盖了洞口,才导致的错觉。
“我。。。昏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一两个小时吧。”
那确实,这会儿不该是晚上。我们一早进来的,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只是临近中午罢了。
“鬼瘴是什么?”
“怎么说呢,有宝物的地方,必定伴生着危险吧。”
鬼瘴的来由何如也说不清,只是知道这玩意儿叫鬼瘴。莫说何如,整个玄门恐怕也没有能说清的。
鬼瘴一般滋生于人迹罕至,不见天日的深山老林。至今,玄门里有迹可查、得到过证实的鬼瘴孳生地只有彩云省的哀牢大山。那里传说是古彩云国的遗址,常年有遮天蔽日的鬼瘴守护。
鬼瘴起于无端之地,常常莫名其妙的便从脚边升起,无风自动,如水漂流,毫无规律可循。它不仅内含剧毒,更能吞噬一切接触到的物体。人在其中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不一会儿就会身消神散。
何如之所以了解鬼瘴,是因为湘西苗家曾经组织过一支队伍,去彩云省探寻过哀牢大山。结果,去的人死伤殆尽,十不存一,整整三十多人的苗家精英阵容,最后回来的只有三两个人。这也使得苗家元气大伤,要不是这些年二奶奶撑着,湘西苗家怕是要跌落顶级势力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