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到是一点没发现邱宇这边的状况,在邱宇和同学一块蹬车离开后,骑车来到贺哲身边。
贺哲有注意到邱宇的离开,以为林遥会跟着一块,结果没看到林遥的身影,等了没会大会,身边有人靠近。
余光中已发现来的是谁,贺哲停下脚,转身过去。
“我正好顺路,送你?”林遥一只脚踩踏板上,一只脚落地上,刚一开口,注意到贺哲表情沉沉地盯着他右手不放。
一瞬就明白过来贺哲在看什么,直接跨下车,把车龙头往贺哲手里递。
“你顺路,搭我一程。”林遥眉眼温柔,他像有很多感情一样,无论对象是谁,都丝毫不吝啬地施予情感,包括在中专篮球场那里,那名暗里对宁高球员动手的高个男生。
贺哲到不是觉得林遥不该出手,他似乎本质就是这样的人,会主动去帮助别人的人,不像贺哲,除非别人主动提及,一般情况下,他很少主动。
因为从小就父母身亡,和爷爷两祖孙相依为命,爷爷身体不怎么好,初中开始住校,爷爷就让贺哲搬去了学校,以不想他的病影响到贺哲的学习,贺家有钱,因而都是请了专门的看护照顾老人。
可也是这种原因,造就了贺哲偏冷的性格,和其他人的交往都浅淡,关系没有那么深。
大多数人,在感受到贺哲拒人千里的冷漠之后,多数都选择后退,不大会主动来接近。
会和田洪明关系近,也是因为对方是他的小学兼初中同学。
现在出现了林遥这么一个人,带着直接而明显的目的,贺哲最初是拒绝对方的靠近,然后出现了一些事情,让贺哲改变了一点态度。
男生接近他的方式,算是另类,可不会让贺哲有自我领地被侵入的感觉,因而他放任着这种靠近。
如果能成为朋友,想一想,似乎也不是特别难接受的事。
贺哲的家相对林遥家离中专学校要近很多,自行车沿着街道边前行,已经可以看见贺哲居住的小区楼盘了。
只是怎么说来着,今天就是注定和以往任何一天都不同的,刚从一个红路灯路口穿过,天空陡然雷声大作,乌云压城,一大片灰暗厚重的铅云从天空尽头被人拉拽着似的,飞速改过来,十几秒中的时间,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浓烈的灰暗中。
天穹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噼里啪啦打下来,那一刻,刺目的光芒从天穹一路蔓延到大地,恍惚间给行人们一种天要坍塌下来的迹象。
闪电一过,震耳欲聋的雷声立刻又接踵而至,地面好像都跟着摇晃起来。
大雨随后倾盆而至,浇得路上诸多行人一个措手不及。
雷声渐缓,取而代之的,是刮来的呜呜作响的飓风,飓风吹的路边树枝东摇西晃,无数落叶纷纷坠下地,又被风给带着四处飞散。
贺哲他们逆风前行,凌冽狂风直往贺哲脸上吹,雨滴打在面上,竟有丝丝的痛。
四周没有什么躲雨的地方,加之离住处只有几百米,贺哲偏头去看身后的林遥,看不到对方的脸,但男生搂着自己腰间的手陡然收紧,那像是一种无言的依靠,贺哲加速蹬车,冲进密布的雨帘中。
窗外全是哗啦啦的雨声,贺哲没立刻换衣服,先去卧室厨房关窗户。
雨势很大,被风吹得倾斜进房间里,地面好些地方都积了水。
关好窗户后,贺哲到客厅外,快速脫了身上湿透的衣服,提着衣服转身去厕所,走到门口听到厕所里有流水声,有人在里面洗澡。
手指微卷,捏着衣服,低眸注意到自己的湿衣服,贺哲记起来林遥直接进去的,没带换的干净衣服。
贺哲其实早上来学校之前,就已经计划好,早读课一结束便到隔壁三班,把单车钥匙还给林遥。
只是刚一下课,朋友田洪明找到他,问他下午去不去隔壁中专和他们那里高三的人打篮球。
贺哲到是有听到一些传言,中专那里有人十分自傲,扬言他们宁高的人若和他们比赛,只有被吊打的份。
这种挑衅类的言论贺哲基本不屑一顾,他心态好,不会理他们,但宁高的其他人就大多数没有贺哲这么沉着冷静了。
前段时间有高二年级的学生,被中专的人打得有点惨,比分4比1,后来还险些爆发肢体冲突。
宁高这边想找回场子,和中专那边的人约定这个周末来场公开比赛。
这关乎宁高篮球队的名声问题,若是他们在比赛里输给中专,那就真的太没脸了。
宁高高三有打球的好手,是六班唐冰班的体育委员,只是非常不凑巧,那人昨天回家后,在浴室里跌了一跤,这一跤直把右臂给跌骨折了,那是个外线投三分的好手,相当于他们篮球队的王牌,王牌忽然不能上场,自然得另外物色人选。
能够和骨折的体育委员能力齐平甚至要超出一些的,目前就贺哲。
田洪明到是清楚贺哲是个相对喜好和平的人,一般不会参加这类事情。
只是事出突然,不然也真不会找贺哲。
将大概的状况简述一遍,田洪明目光渴求地看着贺哲,求他点个头。
贺哲手里拿着一只钢笔,和大多数班上同学不一样,贺哲不怎么喜欢用中性笔或者圆珠笔,而是偏好钢笔,他将钢笔笔头给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