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
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聂鲁达
客厅里其实有人的。
只是这人安静地坐在沙发里,仿佛一棵树,被抽去了勃勃的生机,于是凋零了所有的希望,只剩下一段枯朽的躯壳。
许静是听见了脚步声的,知道有人到家里来了,但她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了。
儿子是她余生里的所有,她纵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儿子得了不好治的病,可能会比她走得更早。
但也不该是这么快。
这么突然。
凭空消失。
萧庭礼走到沙发前,与她面对面,看见她一夜之间衰老的如同风中残烛,眸底难掩震惊。
“萧先生来了。”
许静轻轻抬了一下眼睑,声音沙哑如砂砾,“许沐有消息了吗?”
萧庭礼摇头,“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但他既是刻意躲起来,总不会那么容易被我们找到。您保重身体,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您。”
他心中知道,许沐必死无疑,贾梦妍是看着许沐将那一整盒药吃下去的,神仙也救不了许沐。
但现在他们都不清楚,那张所谓去国外治疗的字条,到底是许沐想给母亲留一点希望才写下的;还是贾梦妍刻意折磨曾经的婆婆,才逼迫许沐留下的。
所以他还不能对许静坦露实情。
再说,他这也不算欺骗许静,他的人确实在找许沐,也确实是还没找到。
“那就麻烦你了。”许静慢慢的转头,看向了一个房间的方向,“你是来找心心的吧?她在里面睡着了。”
萧庭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许沐的房间,他眸底的神色沉了沉。
轻轻推开门,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路灯的余韵从窗帘缝隙里漏进些许。大床上一个小小的人影蜷缩起来,呼吸时而重,时而轻,显然睡的并不安稳。
男人在床畔坐下,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甄心一下惊醒,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在视野里清晰,是她熟悉至极的,“萧庭礼?”
“是我。”他握着她的手指紧了一下。
甄心整个人一下放松,声音也低下去,“你怎么来了?”
“你不接电话,我就顺路过来看看。”他不说自己是特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