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无论她找了谁,都难以启齿,她得欠下天大的恩情,也许因此惴惴难安,程牧却能将事情处理得很干净,不留痕迹。
可人肯定可以离婚,可为也肯定能出来,那一家,之后也绝对不敢再找他们麻烦。
程牧有这样的手段实力,她相信。
权色交易,她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不欠人情,挺好。
陶夭一路上胡思乱想。
颠来倒去地想,一遍一遍,下决心。
十点左右,出租车将她放到了四季公馆外,司机收了钱,发动车子,很快离开。
寒风袭来,陶夭骤然觉得冷。
也,清醒了许多。
她环顾四周,有些茫然,还有些不知所措。
是因为司机开了暖风,车上太暖和了吗?她竟然会产生那么疯狂至极的念头?
陶夭,你还要不要脸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脚尖,突然傻笑起来。
除了陪睡这捷径,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你是不是贱,送上门给人睡?
那些猪狗不如的日子都挨了过来,眼下不过遇到这么一件事,就犯了神经要丢失底线?
你是演员,不是小姐。
两只手都插在大衣口袋里,她低着头,唇角勾着冰冷的弧度,慢慢地,转身朝向出租车离开的方向。
仰头,她吸了一口清冽冰冷的空气。
刺眼的车灯晃到了她的眼睛,她愣神后退的工夫,黑色迈巴赫停在了边上,好像夜色里突然迎来的巨兽。
后排车窗缓缓落了下去,她看到了男人冷峻的面容。
程牧审视她半晌,声音沉沉,“找我?”
陶夭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是天意吗?
她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跟着程牧进了家门,对上了许妈和蔼的笑脸。
许妈接了程牧的大衣,看着她愣一下,很快笑起来,“陶小姐也来了,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
陶夭木木地回答她。
程牧在边上开腔,“您盛一份就行了。”
许妈应了一声,转身去忙。